第17章
狗腿子連滾帶爬，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地往山下跑。
許長青蹲下身，把那些尸體一具一具拖進林子深處，扒開雜草、樹葉堆上去，又用泥蓋住。
等一切收拾妥當，他回到車邊。
車上的幾個女子都傻了，尤其是剛被救出來那幾個，一個個臉都僵住了。
李翩翩還算鎮的住，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你學過刀
沒學過。
那你這刀法從哪兒來的
自己琢磨的。
你殺過人
現在算第一次。
李翩翩沒再問。
她從身后摸出一塊布，把那把刀的血跡擦干凈，又包好塞回包袱里。
許長青也沒攔。
剛才你殺了多少
十一個。
沒漏網
跑了一個，斷了只手。
他會回去報信。
回去就回去。
車子繼續往前走。
天色漸漸暗下來，山風越吹越冷。
李翩翩裹著披風坐在車板上，突然開口：你到底是誰
邊關山里的獵戶。
誰家獵戶能一刀砍飛人
你信就好，不信也沒辦法。
我信。
那你問這些干嘛
我想知道，我跟著你，是不是押對了。
許長青看著她，嘴角動了動。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能讓你安安穩穩活一輩子。別說張家，就算再來十個張家，我也照樣踏平。
李翩翩低著頭，嗯了一聲。
......
村口。
天快黑了。
紀云正提著水桶準備燒水，周芷兒在院子里劈柴，柳玉兒在房里縫衣裳。
聽見外頭有人喊回來了，三人一齊出了門。
一看見車隊，紀云第一反應是看許長青有沒有受傷，第二眼才是盯著車上的人。
這回......又帶回來幾個
加上翩翩，一共四個。
都是女人
都是織布的。
紀云沒說話，轉身回屋了，過了一會兒端出一碗粥。
餓了吧喝了再說。
周芷兒站在車邊，把新來的一個攙下來，輕聲問她冷不冷。
柳玉兒也出來，去燒水泡腳，說多帶幾個腳盆，怕幾個姑娘腳凍著。
院子里一時熱鬧起來，鍋也響了，灶也亮了。
許長青站在門邊，看著這一切，沒吭聲。
人多了，確實多了點麻煩，但也多了點熱氣。
他轉頭看向屋角。
他的視線落在院角，織布機旁那塊空地不大不小，正好能再添置一臺。
許長青眼神一凜，默不作聲地走過去，扯來一塊舊簾布將空地蓋住。
他心中已有定計，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明兒，再整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