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和哥哥打了很久的電話,久到他那邊白天變成了黑夜。
他給我定了周末的航班,又繼續嘮嘮叨叨。
在爸爸剛去世的那幾年,他替我擋掉了外界絕大多數的惡意。
被后媽趕去國外以后,他曾陷入過嚴重的抑郁中,所以現在他格外在意我的情緒。
很多很多年過后,我們都長大了,我還能在他的面前當個孩子。
聽著他的聲音,我的心慢慢安定,然后在太陽升起以后睡了過去。
我好像很久沒有睡的那么沉,以至于第一次錯過了許欣柔打來的電話。
等我被房間外嘈雜的聲音吵醒,已經是下午三點。
他不接我的電話,一定是出事了,你們讓我進去看看行不行
為什么不讓我進,我是他丈夫,憑什么攔我
我雇傭的保鏢兢兢業業守在門外,知道她是許欣柔,就按照我教的樣子問她。
楚女士,如果是離婚協議書的話就有我們代為轉交就好。
我們戴總說了,身體不適,不見任何人。
不可能的,他不會不見我,怎么可能
可是任憑她再急切,保鏢也是一步不讓。
他們僵持了一會兒,楚臨川哭哭啼啼的聲音又響起來。
欣柔,你干嘛非要見他,他都要和你離婚了!
你閉嘴!我從來沒想和他離婚
可是我們婚禮的請帖都發出去了呀,你不能這么對我。
他們爭執的聲音太大,引來了護士站的護士。
我住的是私人醫院的VIP病房,我按響了投訴鈴,護士生氣的過來要趕她走。
只是外面剛剛安靜了一小會兒,她的電話又開始打進來。
手機響起來我曾經專門為她設置的鈴聲。
我猶豫了一下,就按了掛斷。
可是那邊顯然不罷休,一次又一次的打進來。
許欣柔,你婚內出軌,我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和你好聚好散,你好自為之。
我將楚臨川來挑釁我的通話記錄打包發給了她。
我其實是個很小氣的人,走之前也想給他們添點堵。
我記得許欣柔剛醒來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期待著她的電話。
可是少數的幾次,還是楚臨川故意用她的手機打過來。
我每次都帶著期待接起來,又總能聽到楚臨川刻意的呢喃:
欣柔,你以后要溫柔一些,我被你折騰的好痛。
他表演欲很旺盛,聲音總是矯揉造作的。
明知道他們其實沒有發生什么,可我還是難受的一晚睡不著。
特別是在許欣柔跟我提離婚的那幾天,他每天不厭其煩地打過來。
仔細想想,這種頻率,我無法相信許欣柔不知道。
許欣柔,我祝你們百年好合,以后你們的私事,就不用再跟我匯報了。
真沒意思,我不想讓自己難受了。
我干脆的掛斷了電話,把許欣柔拖進了黑名單。
我把曾經收到的那份離婚協議發給律師。
律師火速擬定了新的離婚協議,還有一些股權的分割協議。
我們兩個名下的公司一起生長了那么多年。
強行剝開,總是要見血的。
我聯系了公司其他重要股東和高管。
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拉到我的身邊。
選我,還是選一個記憶停留在大學畢業的小孩
各位別忘了,公司現在最重要的海外的項目,都是我在負責。
傻子都知道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