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華康卻是找到除畫畫以外的興致,他吩咐著傭人做事,將最好的紅茶遞給應寒年,“寒年,三房的人都走了,你以后就住那邊,我已經讓傭人們都收拾好,有什么不滿意你和他們提,和我直接說也行。”應寒年淡漠地看他一眼,沒有接紅茶。牧華康臉色有些訕訕,將紅茶放回去,道,“寒年,我知道這些年你們母子受盡了苦,現在能回來就好,所有的苦都過去了。”“大概只有二爺覺得我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享福。”應寒年嘲諷地冷笑一聲。“……”牧華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極為尷尬。應寒年的性格和應詠希沒有一處是一樣的,應詠希是外柔內剛,干凈美好,應寒年卻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街頭的那種痞,眼中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邪。牧羨光見自己父親被奚落也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樣的局面,他痛恨應寒年算計自己,可見應寒年活著,他反而沒有以前那么恨了。他的母親被應寒年逼死,他的父親在殷勤討好應寒年,這都叫什么事……有腳步聲傳來。所有人抬頭,只見有傭人扶著牧子良從樓梯上下來,如今的牧子良更加暮氣沉沉,精神遠不如去年那般爽利,連一向精明的雙眼也不復光彩,頭發又白許多。“父親。”“爺爺。”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站起來,除了應寒年。他坐在那里,拿起一個顏色好看的蘋果直接削起來,一副目中無人的架勢。牧羨楓眼睛微彎,他越是這樣不羈放肆,越是討不到好。牧子良的臉色冷了冷,被牧華康扶著在沙發中央坐下來,他掃了一圈沒有理會應寒年,只看向牧羨光,問道,“你手下的房地產做得如何,經濟中心開發到哪一步了?”“就那樣唄。”牧羨光撇撇嘴,又看向對面的兩個男人,自嘲道,“有大哥、二哥在,以后牧家哪還有我發揮的地方。”從應寒年墜崖后,牧羨光是徹底知道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在見識過牧羨楓深藏不露的手段后,他對牧家的形勢還是拎得清的。以前他和牧羨泉斗,整日地打嘴仗,現在想想,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牧子良沉著臉沒有開口,牧羨楓淡淡地落下一句,“羨光改口倒是改得快。”“……”牧羨光的臉色有些難看。應寒年繼續削著自己的蘋果,聞言冷笑一聲,懶懶地開口,“不知道那個馮管家被審得怎么樣了?吐露出背后的主子是誰了么?”牧羨楓的面色沉下來,轉眸睨向他慵懶的樣子,冷冽地開口,“應寒年,這里是牧家,牧家的事你管不著,你要記住,不管你怎么用謊言瞞騙大眾,本質上,你依然只是個私生子。”不是牧家名正言順的血脈。應寒年眼中幽光一閃,正欲說話,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傳來,“給我過來!”是蘇美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