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過來了。燒也退了。她不禁想牧家的醫(yī)生醫(yī)術還是不錯的,只要能活下來,她就能回家了。忽然有腳步聲傳來,她心下一緊,艱難地轉眸望去。“林小姐。”姜祈星站在門口,臉色不是很好看,眼下青沉沉的,似是一夜沒睡。林宜躺在床上,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會是你?”她的聲音小得可憐。“我來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姜祈星站在那里道,語氣沒什么起伏,忽然想到她這話的意思,目光黯了黯,解釋道,“不是寒哥讓我來的。”聽到這話,林宜想笑,可連笑的力氣都沒有,只低聲道,“我知道。”難不成她還奢望應寒年會來看她么?她趴在地上被打得遍體鱗傷在時候,他和高高在上的牧家人在一起,和她隔著兩個世界。姜祈星看著她動也不能動地躺在床上,面無血色,比起當初在S城瘦了狠狠的一圈,垂下眸來,“林小姐,你有什么要吃的嗎?我只會做點簡單的。”“回去吧。”她淡淡地道,聲音小得仿佛只是張了張唇一樣。“……”姜祈星沉默地站在那里。“你在這里不合適。”他是應寒年的人,應寒年如今厭透了她,知道他過來不會放過他的。即使放了,萬一被牧羨楓那邊知道,以為她和應寒年還有什么,她不是又要成為一顆棋子。“寒哥發(fā)現了。”姜祈星說道,聲音僵硬,拳頭一下子握緊。“什么?”林宜沒明白。“寒哥早就知道我在S城做的那些事了。”姜祈星說出這話的時候,聲音顫了一秒,極力地掩飾著自己的激動。S城的那些事……是指欺騙應寒年她懷孕墮胎的事?“你坐下說。”她道。姜祈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慢慢將整樁事說出來。原來,她被趕出牧家的晚上,還發(fā)生了一件事。姜祈星發(fā)現,自從何耀被放出來后,總是會頻頻秘密向應寒年做報告,他們談論什么了,他不得而知。他的心情很差。寒哥在計劃什么,他越來越不清楚。忘記從什么時候開始,寒哥對他便不如從前了,是他本事不夠么?可小的時候,寒哥就嫌他笨,嫌歸嫌,寒哥還是教了他一身本事,從干架到商戰(zhàn)。這晚,他走進應寒年的書房,沒有見到人,不知道去哪了,書房的桌上有些凌亂,他上前準備稍微收拾一下。一進去,姜祈星看到保險箱的門虛掩著,很明顯找東西還沒關上。他皺皺眉,向前走去準備關門,低眸一看就見里邊放著一疊疊他沒見過的文件。寒哥最近很多事都不告訴他了。姜祈星站在那里,沉默兩分鐘后,還是忍不住蹲下來,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翻開。這一看,他完全驚住了。里邊是一份調查資料。全是有關于他當初收買醫(yī)生、偽造林宜懷孕墮胎的資料,還有林可可牽涉其中也全部被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