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續全部辦好,林宜回去準備替江嬈收拾行李,卻發現人不在房間。林宜在外面的草坪上找到江嬈,江嬈正坐在草地上和一群小孩子玩,見她過來,江嬈拉著她,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糖遞給她,“姐姐,給你糖。”“你吃吧。”林宜溫柔地說道。“不行,哥哥說要給你的。”江嬈一本正經地道。“哥哥?”林宜愣了下,是她認識的哪個小朋友么?“嗯,哥哥就在……”江嬈說著就要指給她看,結果一轉頭,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不禁訥悶地道,“咦,哥哥人呢?”“好了,我們走吧。”林宜拉著她的手要走。江嬈卻不肯,非要她把糖吃了,架勢不依不饒的,還主動把糖紙剝了遞給她,“快吃快吃,哥哥說姐姐吃了甜,會變得像我一樣開心。”她很少吃糖的。林宜有些無奈,還是架不住江嬈的攻勢,伸手接過糖,目光滯了一秒。是顆透明的棒棒糖,晶瑩剔透,里邊封著一朵小小的粉色蒲公英。眼前仿佛突然飄滿漫山遍野的粉色蒲公英。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江嬈看著她疑惑地問,“姐姐,你眼睛怎么紅了?”“沒事。”是真的沒事。不過是心臟被不值錢的回憶割了一刀。在江嬈的堅持下,林宜將糖放入嘴里,甜到發苦。姜祈星開車載她們離開,沒有出過醫院和療養院的江嬈很興奮,不停地纏著林宜問這問那。林宜耐心地和她一一說著。車子停在紅綠燈前,紅燈整整120秒。林宜往旁邊望去,繁華的大廈LED屏上播放著某商界盛會的畫面,應寒年與牧羨楓先后進入會場。鏡頭下,應寒年西裝革履,英俊的面容冷峻非常,黑眸掃過鏡頭,凌厲的視線如鷹隼一般,似乎在瞬間就鎖定了獵物。旁人在他身邊點頭哈腰,萬人之上,便是如此。牧羨楓走在他的旁邊,是遜色的。她忽然明白了牧羨楓的痛苦,應寒年本是他的棋子,可這顆棋子突然之間與他平起平坐,能力、外貌無一不壓著他,并且對他有著絕對的敵意,他不可能不慌,不可能不怕。應寒年身上的侵略性太重了。林宜慢慢收回視線,她以后見到的應寒年都是出現在一塊冰冷的屏幕上。“誒?哥哥!姐姐,是哥哥!”江嬈突然叫起來。林宜轉眸看向她,只見江嬈彎下腰從地上撿起糖紙,是那張包著棒棒的糖紙,江嬈撿起來后要說什么,姜祈星已經踩下油門往前開去。江嬈抓抓頭發,想說什么忘了,只揚揚手中的糖紙道,“姐姐,糖!”“你今天吃得夠多了,明天再吃。”林宜道,轉頭又望向身后,那塊冰冷的屏幕離她越來越遠……“姜祈星,停車。”林宜忽然道,她看到一家珠寶店。面對她奇怪的要求,珠寶店的員工有些詫異,但還是禮貌地讓她坐到修理的柜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