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是真的煩他,拼命去推他,但根本推不動,推到最后,她自己累了。她在床邊坐著,無奈地泄下力來,“應寒年,你把你的臉從地上撿起來行不行?”“只要有你在身邊,那種東西不要就不要了。”應寒年頭枕在她的腿上,抬眸盯著她,一派豁達的模樣。“……”真是夠了。林宜根本對付不了他,眉蹙起來道,“怎么沒見有人叫你去守靈?”牧夏汐剛陪她呆了一會兒就被人催著去了。他怎么還不走?他倒是走啊!“現在牧家誰敢催我?”應寒年不可一世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牧夏汐那里是我讓人催的,我想見的人誰都藏不住。”“……”不要臉。林宜覺得自己多年的書全白念了,她真的是找不出什么形容詞可以完美地形容這個臭男人。“對了,你這幾天就住我這邊。”應寒年慵懶地躺在她腿上道。“不行,我們要避嫌,現在我是老爺子的遺言證人,要是和你這個最大獲利者有什么瓜葛,就是一個疑點了。”林宜認真地道。她還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又要他做地下情人,這他媽換成電視連續劇都做幾百集了!“沒讓你住我這個房間,另外安排,靠得近一些,我心里踏實。”應寒年低沉地道,倒沒有和她開玩笑。林宜聽他語氣鄭重,也不好反駁得太徹底,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夏汐睡她那邊,二房不是是非之地,應該沒什么,反而你這邊三房的人還要住上幾天,是非更多。”牧華弘是一個想不起他媽媽的爸爸,還有他的現任妻子,以及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想想三房這一出戲就不知道怎么調和。“都在一個屋檐底下,能分出多大的楚河漢界來?總之,你在我的視線中,我才能心安。”應寒年語氣固執,不容置喙,“這事沒得商量。”林宜沉默地坐著,半晌點點頭,“行,我知道了,以我的身份不好拒絕夏汐,你到時直接下吩咐就是。”“當然,牧家誰敢不聽我的?”應寒年冷哼一聲。“……”林宜無語地推他一把,“行了,趕緊去守靈吧,別再被說剛得了大好就不知道姓什么。”“反正不姓牧!”應寒年囂張極了,但還是順從從她腿上離開,站起來整理著襯衫,驀地,他低眸看向她,面容嚴肅,沒有一絲笑容,“林宜,我最后再和你說一遍,以后不準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林宜被他的目光懾到,不禁道,“怎么,還沒打夠?”“我可以讓你打回來,我可以讓你罵回來,你想打多痛快就多痛快,但這事,只能是最后一次。”應寒年扣起衣領的扣子,臉部的弧線都是冷峻的。林宜看著他,明白他是擔心自己,但問她是不是贊同,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她不贊同。半晌,她聲音淡漠地道,“應寒年,你要明白,我不是你手里的瓷娃娃,我沒那么脆弱,我要的也并不是被你呵護在溫室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