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戳到,應寒年惺忪地睜開眼,眼上雙眼皮的痕跡很深,打了蠟似的,睫毛一掃,說不出的性感。被他臉壓著的除了書,還有一支手機。林宜瞥一眼,上面是花花綠綠的股市走向,她沒有多看,繼續聽課。應寒年不太適應趴桌睡覺這種事,累得伸了伸懶腰,問道,“教哪了?”“早期資產階級革命。”林宜小聲地回答他。應寒年扭著脖子翻翻面前的書,“不是英文課么?”“……那是昨天上的。”他今天進來一翻書就睡,都睡快一個小時了。要不是教授老往這邊看,她都懶得叫他。有時候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老古板的教授突然間點名,“應寒年,不如你來和大家講講,早期資產階級革命是發生在什么時代的?”應寒年三個字一落,所有人都轉頭看他們這邊看過來。林宜有些尷尬地在書本上寫上答案,應寒年低眸瞥一眼,正要回答,那教授就冷冷地道,“連這么簡單的答案都說不上來?應寒年,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砸了多少錢才進來,總之,你現在在這個教室,就是一個學生,如果你做不到好好聽課,就請你出去睡覺!”“……”教室里頓時一片寂靜。林宜蹙眉,轉眸看向應寒年,只見他坐在那里,臉色慢慢冷下來。下一秒,應寒年涼涼地冷笑一聲,“我想要睡覺,難道不是你講得枯燥無味?晚上我老婆給我復習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會睡。”張狂得理所當然。底下一片悶笑聲。林宜拿著筆在本子上默默畫圈圈,這個教授講課確實是像在講八股文一樣,連林宜都好幾次想打磕睡。老教授被懟得臉色難堪,“近代史就是這樣的,你們不好好學就說枯燥,那是你們還沒見過隔壁金融專業的,他們的課程更加枯燥,還不是都在好好學?”“你確定他們的課程枯燥?老師你聽過?”應寒年按下筆。“難道你聽過?那你來給我們講講,金融專業的課是怎么有趣的。”老教授的言語間多了一絲難藏的輕蔑。林宜的臉色也跟著冷下來,教授這是在刻意為難,應寒年的出身低在國內并不是秘密,他根本沒有上過金融方面的課程,他有今天都是他實戰打拼出來的。聞言,應寒年冷笑一聲,推了推眼鏡站起來,“行啊。”“……”林宜錯愕地看著他往前走去。教室外,一個高大身影站在后門口,手壓了壓帽沿,墨鏡后的眼望向里邊。不親自來看一看,總是不放心。他看著應寒年大步朝著前面走去,姿態隨意,身邊連個保鏢都沒有,那樣子還真像是個學生。真過起平庸的日子了?男人舔了舔唇,又看向后排位置上坐著的林宜,她筆直地坐在那里,束著簡單的馬尾,打扮清新,側臉清麗干凈,視線追著應寒年。那種目光,眼里是容不下第二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