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被追殺的驚悸又被勾了起來。
如今親人都在身邊,她比任何時候都害怕失去。
她用力抿了抿唇,鼓起勇氣看向謝翊寧:“王爺,我有一個法子,或許會更安全一些。”
“哦?說來聽聽。”謝翊寧洗耳恭聽。
晏逐星便將這幾日她在干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讓雙鯉在坊間和柳家仆役中仔細探聽過。柳家現任家主柳承宗的原配夫人,自打十二年前起,就深居簡出,幾乎斷了與外界的聯系,一心在府中佛堂禮佛。”
“起因,便是柳承宗將那外室子柳文博接回府中認祖歸宗后不久,她所出的兩個嫡子竟接二連三地意外亡故了。長子墜馬,次子落水,都發生在柳文博回府后一年之內!”
“接連痛失愛子,柳夫人心如死灰,從此青燈古佛,只為早夭的兒子們誦經祈福,再不過問柳家事務。”
謝翊寧點了點頭。
這兩件事他也知道了。
最初他還想著利用一下柳家長房嫡子,沒想到那個柳文博竟然這般心狠手辣,長房嫡子全沒了。
他還脫身脫得那么干凈,只能從二房三房入手了。
他就不信,二房三房的嫡子能容忍一個外室子當繼任家主。
“你是想利用柳夫人?”謝翊寧盯著她的眼睛。
“哎呀王爺,什么利用不利用,那是互惠互利。”棠云麒打了個岔。
他可聽不得這種詞出現在妹妹身上。
晏逐星扶額。
完了,這下不止雙鯉,大哥也被她帶歪了。
不對,大哥本就在江湖中行走,說不定他早就歪了。
見晏逐星盯著自己,棠云麒趕忙又將話題轉了回來:“婋婋,可一個深居簡出不管家事的夫人,能幫我們什么呢?”
雖然還未與柳夫人接觸過,但晏逐星的語氣卻帶著一絲絲篤定:“大哥,你覺得一個母親真的能輕易放下殺子之恨嗎?”
棠云麒沉默了。
他覺得不能。
如果他們兄妹三人出事了,阿娘一定會傾盡全力為他們復仇。
即便那個時候地位或許不穩,阿娘一定會韜光養晦,找準時機為他們報仇。
“棠大公子,莫要小覷了任何一位女子。”謝翊寧搖著扇子,笑瞇瞇地看著棠云麒。
“有時候,恰恰是那些被視若無物、棄如敝履的女子,輕輕一推,便能令看似堅不可摧的龐然大物轟然倒塌。”
當初的定遠侯,朝華長公主一家以及溫家人,不都是因為看不起小恩人一個小小女子,這才落得了家破人亡,全家死絕,還有被貶離京的下場么。
“受教了。”棠云麒拱了拱手,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還好阿娘不在。
若不然聽到他剛剛那句質疑的話,恐怕會把他腦袋都捶腫。
他看向晏逐星:“那婋婋你可想好用什么法子接近那個柳夫人了么?”
說完他又有些擔憂。
“如今柳家被狀告,他們警惕性提高了許多,想要混進去可不容易。”
晏逐星微微一笑:“誰說我要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