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遲舟見我這個態度,心下了然。
沒有再多說什么,一腳油門朝著機場疾馳而去。
我根本沒有行李。
下車的時候,遲舟摁了一下喇叭,我應聲回頭。
遲舟朝我挑了挑眉,露出欣賞的神色:
當斷則斷,很帥!
南半球已經是冬天了,祝你一切順利。
我回他一抹淺笑,算是友善:
六年了,是長痛,也是短痛。
無論如何,多謝你!
我握著在機場買的新手機,連電話卡都沒有補辦一張。
直接上了飛機。
而那頭,臨近深夜,雨沒有半點停歇的跡象,反倒是和著雷聲愈演愈烈。
遲豐在書房有些坐立難安。
終于還是沒忍住,主動下樓詢問保姆道:
她還沒敲門
保姆搖了搖頭。
轟隆。
又是一道撕裂般的雷聲。
遲豐推開一樓的窗,主動朝外面說道:
淋了這么久的雨,你應該也知道錯了。
門沒鎖,你進來吧。
無人回他。
外面只有黑漆漆一片和喧囂的雨聲。
遲豐有點慌。
就在他準備出門找我的時候。
許涵映的聲音從二樓飄了下來,她眼眶還泛著紅:
遲豐哥,我害怕。
以前打雷,你都會陪著我一起睡的。
遲豐終究還是松開了放在門把上的手,轉身去了二樓。
許涵映順勢拉著遲豐上床。
害怕是假,交歡是真。
可往日誘著遲豐墜入情欲的唇一貼近,遲豐一想起卻只有我不顧一切奔向外面的背影。
他的心亂得厲害。
默默推開貼近的許涵映,遲豐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敷衍道:
不打雷了,你安心睡吧。
遲豐起身就要離開。
被許涵映拽住了胳膊,柔弱道:
遲豐哥,她差點毀了我。
你還要可憐她嗎
遲豐沉默了半晌,還是推開了許涵映攀上的手。
已經凌晨兩點了。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妻子。
妻子可你們連結婚證都是假的。遲豐哥,你到底在騙我,還是在騙自己!
許涵映的控訴沒能挽回遲豐。
雷暴終于結束。
延遲了半個點,看著機翼騰空那一瞬間,我說不上來什么感受。
好像,心一下子空了。
這六年,是妻子、是媽媽、是保姆、是工具。
現在,終于是自己了。
遲豐推開門。
外面只有別墅路燈下綴著點光,橘黃色昏昏暗暗的,看得不真切。遲豐舉著手機手電筒,一邊朝外走去,一邊說話:
江余馥
先回家吧。無論如何,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四周一片沉寂。
遲豐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不是我不信你。禾禾那么小,他能騙人嗎
你要是真的不愿意跪,我也不逼你。你回來,好好得跟涵映道個歉。
還是毫無人聲。
遲豐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將音量抬得更高了些:
江余馥!出來!
哪怕你要自證清白、要辯駁也該說個明白。你躲起來算是個什么說法!大不了就仔細查查。我承認我剛剛情緒有些過激,你回來把衣服穿上。
江余馥!
不對勁。
遲豐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王媽,開燈!把人都叫起來找!
夫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