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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裴衍想叫住我,可我已經上了青樓的馬車,離他遠去。
我與裴衍已是陌路。
至于陸從白,他怕是不想也不愿認我這個已經淪落為千人騎的妻子。
但我沒想到,陸從白竟然追到了青樓,殺光了那些前來尋歡的男人。
如今再次重逢,我仰頭望著一身戾氣的陸從白。
他逆著光,神情冷漠,面如明月。
他看我,仿佛看狗一般。
陸從白燒毀了青樓,將我帶回了他在邊關的宅院。
我們剛進門,沈若薇就急匆匆地迎了出來,但是在看到我時卻突然愣住,眼里閃過一絲怨毒,隨后掩飾好了,上前無比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含弦,原來真的是你,你好歹是沈府的千金,怎么能去當青樓的娼妓,而且,而且你還是陸哥哥的妻子呀......
說完,沈若薇暗中死死掐著我的胳膊,看向陸從白,楚楚可憐。
算了,陸哥哥,你也別怪含弦,她可能也后悔當了東夷的奸細,所以才自甘墮落,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陸從白站在一旁,神色冷漠地看著我,像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我沒有開口說話,內心麻木。
我知道在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是徒勞,陸從白不會相信我。我必須留著命,等待合適的時機,一舉揭穿沈若薇與沈沉的所作所為。
之后,沈若薇帶我去沐浴更衣,表面上裝出一副心疼我的樣子。但等門一關上,她就把我踹到了地上,狠狠扯著我的頭發。
你這個賤人,還敢鉤引陸從白你以為你是誰一個青樓的娼妓也配跟陸從白提婚姻你知道嗎,京城沈家早就當你死了,我很快就要嫁給陸從白了。
那些肥頭大耳的男人對你做了什么嗯跟他們上床是什么感覺爽不爽
我被她的話刺激,情緒失控開始大叫。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沈若薇眼神一亮,迅速抽出匕首,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然后把血淋淋的匕首塞到我手里。
陸從白踹門進來的那一刻,看到的是我手持匕首,沈若薇血流滿地的場景。
他瞬間暴怒,轉頭就給了我一巴掌,罵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沈若薇依偎在陸從白懷里,眼里含著淚水,看起來既無辜又可憐。
陸從白抱著沈若薇去找醫師,同時下令把我關在柴房。
他說:本想好好待你,誰知三年過去,你還是這般惡毒!不如死了算了!
我被關在了柴房里,這里陰冷得要命,甚至還有老鼠蟑螂。
可我卻覺得這間柴房比在東夷當軍妓時住的營帳要舒服得多。
最初淪為軍妓的時候,我每天都恨不得去死,每天都在期盼陸從白能來救我。
一開始,我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帶走了沈若薇,而不選擇我,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更多男人進入我的營帳,我的心也逐漸死去,不再有任何期盼。
此刻我縮在角落,衣袖上翻,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