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樹卻掐著葉斐竹的腰,聲音低啞:
“他到過這里么?”
回應他的是葉斐竹情難自抑的喘息。
他們的歡愉,卻將我拖入地獄。
身后的交纏聲經久不絕。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直到聲音消失,我才拖著麻木的腿走出。
兩人顯然十分激烈,旁邊甚至還有斷掉的樹枝。
我看著地上的痕跡。
突然忍不住俯下身,劇烈地干嘔起來。
直到唇齒間彌漫著苦澀的膽汁,手機鈴聲響起。
“今雨,怎么還沒回來?小樹都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手機上,是葉斐竹最新的朋友圈。
【他說我臉上的不是細紋,而是刻在他心上的印痕。全身的每一處褶皺,他都沒有放過……】
【99個愛心,是你我之間獨特的浪漫!】
原來那場表演不是偏愛,是未婚夫對其他女人的告白。
我慘白著臉,抹去眼角的淚:
“媽,訂婚取消吧?!?/p>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片樹林的。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時,才發現許嘉樹原來早就在了。
他皺起眉,開口就是一連串的指責:
“你今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把我一個人扔在訂婚宴,我有多難堪?”
“請那么多人來,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不就是去晚了一會兒,你至于這么小題大作嗎?”
我愣愣地看著他。
曾經最著迷的桃花眼,如今卻滿是麻木。
許嘉樹沒注意到我干涸的淚痕,仍在喋喋不休地指責。
我再也忍不住,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脆響的瞬間,眼淚掉了下來。
許嘉樹愣住了,不可置信:
“袁今雨,發什么瘋?”
許是我的目光太過悲戚。
許嘉樹哽了一下,語氣緩和些許。
“你心情不好,我不跟你計較?!?/p>
“這是我給你買的項鏈,你看喜不喜歡?”
從前無論許嘉樹送我的禮物價值幾何,我都甘之如飴。
可現在我看著那條與葉斐竹脖子上相差無幾的項鏈。
被強行壓下去的惡心又重新涌了上來。
“離我遠點!”
曾經我對許嘉樹有著生理性的喜歡,恨不得每時每刻都黏在他身上。
可是現在,卻只有發自內心的厭惡。
見我止不住地干嘔,許嘉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什么意思?我讓你覺得惡心?”
我沒有如往常般低聲下氣地哄他。
直到吐得眼角都泛起淚光。
我打開手機,將葉斐竹的那條朋友圈給他看。
許嘉樹愣了一瞬,眉眼不自然:
“一場表演而已,你別多想?!?/p>
“展現我的操作水平,對小姨的晉升也有幫助,你一個安全員不懂很正常?!?/p>
我沒急著拆穿他拙劣的謊言。
或者說懶得戳破。
轉身走向洗漱間,洗凈自己花掉的妝容。
我的沉默讓許嘉樹很不適應。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甚至想吻我的頭發:
“今天的訂婚宴被毀了,我們什么時候補上?”
“不用請那么多人,弄得好像我們是什么豪門世家。”
我沒有告訴許嘉樹,本想在訂婚的這天向他坦白我的家世。
連當初他能順利地進航空公司,都是我安排的。
我說分手時,許嘉樹沒反應過來。
我重復道:
“我們分手吧?!?/p>
許嘉樹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