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后退一步,忽然覺得荒唐至極。
“我們的女兒因為視頻被迫退學,被人罵得抑郁割腕,你看不到?”
“你的好學生竟為一個犯罪分子辯護無罪,你看不到?!”
“只因為林星瑤接了這個案子,你就喪盡天良幫她?她的抑郁癥就成了免死金牌?!”
我幾乎力竭,想到女兒淚流欲絕的臉,死死撐住。
賀明洲眉頭越皺越緊。
他幾乎是瞬間聲音冷了下去,語氣里帶著警告和不耐:
“你什么時候這么自私?我說過瑤瑤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也是我恩師的女兒,她的前途在我這里大于一切!”
“小姑娘就是要經歷一些風雨才能成長,你總是慣著女兒,她以后會恨你的。”
冷漠無情的話如同重劍,狠狠刺入胸口。
我不知道,賀明洲為什么一夕之間變得如此陌生。
當初,是他風雨無阻地送女兒上最好的美術班,夸她是最厲害的寶貝。
女兒因為車禍手受傷,他著急得不眠不休整整七天,想盡一切辦法給女兒找名醫做手術。
我和女兒只要開口,無論工作多忙,他都會微笑以對。
他說,只要有他在,我和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受一丁點委屈。
這十八年里,賀明洲把我和女兒寵成掌上明珠,人人羨艷。
他愿意陪我做喜歡的烘焙,支持我一切想法。
他害怕女兒出門不安全,一次次將女兒送到學校,風雨無阻。
我本以為,這樣的幸福,會持續一輩子。
可現在,他卻成了林星瑤的后盾,縱容著人渣在林星瑤的操作下逍遙法外。
我死死捏住手機,幾乎搖搖欲墜:
“賀明洲,如果我不愿意呢?”
他慢條斯理拿出有著女兒視頻的u盤,嗓音冰冷:
“你可以試試。”
2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呼吸宛如刀割。
曾經有段時間,賀明洲面色煩躁地回家,我柔聲詢問。
他只說是新帶了個學生,是恩師的孩子,性子太嬌縱,讓他很頭疼。
我沒在意。
直到那次女兒和林星瑤不小心在滑冰場雙雙受傷。
而賀明洲卻情緒失控般地沖進滑冰場,慌亂抱起林星瑤就往醫院趕。
獨留一瘸一拐的女兒獨自去醫院,甚至還差點在路上出了車禍。
我的心沉了下來。
可我自欺欺人地勸自己,那是因為林星瑤是恩師的女兒不能出事…
然而直到現在,他竟然為了哄林星瑤,逼著我們母女妥協。
我忍住淚水,顫抖著手簽下了字。
我的悅知還小,她不能,不能被毀掉。
我恍惚地回到家。
卻見賀明洲沉著臉把剛剛的協議書摔到我臉上。
“沈知漫,你真是好惡毒的心思,故意簽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