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得想個法子讓扎木國放棄攻打大佑。”時不虞喃喃低語,眼神在幾張宣紙上來回的看,突然想到什么,她起身去往書案,在紙上細細勾勒。言十安將衣裳放到一邊,示意宜生退下,托起衣袖拿起墨條磨墨,只看她畫了幾筆就知道她在畫扎木、丹巴以及大佑三國交界的邊境,之后又將丹巴國進入大佑的兵線畫出來。“平遙鎮若被攻下,再到后邊有駐兵的是哪里,中間隔著幾城?”言十安稍一想:“后邊是雙繩城,因地形像兩根繩子而得名,極易守難攻,和平遙鎮之間隔著四城。”“若將平遙鎮送出去,后邊四城守不住。”時不虞將丹巴國的兵線往大佑推了五個城,示意言十安看:“什么感覺?”言十安起身在她身邊跪坐下來,一眼看透:“孤軍深入。”“我們看得到是孤軍深入,可他們看到的,是拿下五個城的誘惑。”時不虞在大佑的中心畫了一個圈:“我們之前的推斷八九不離十,古盈盈和朱凌多半是丹巴國的人,只要讓他們知道,丟這幾個城是真守不住,而非誘敵深入,這口肉,丹巴國必要吃進嘴里。短時間內他們也就打到這里了,在穩定住打下來的城池之前不會再深入,但是已經打出如此大的優勢,他們定不會什么都不做。”言十安看著往里長長的兵線,沉聲說出答案:“逼大佑割地議和。”看著雙繩鎮,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時不虞心里成形,她拍拍心口安撫自己,不急,還早,再看看。視線上移,落在丹巴和扎木兩國邊境,時不虞指著那一片地方問:“這里是什么地形,你知道嗎?”“這倒不曾打探過,要用?我這就派人去弄清楚。”“我寫信問九阿兄,他連樓單偷偷來了都知道,弄明白這個應該不難。”言十安也就不爭,仍是看著兩國邊境:“要在這里做什么?”“三國鼎立多年,憑什么就是他丹巴國和扎木國合起伙來拆大佑,不能是大佑和扎木國合伙拆了他丹巴國。”時不虞冷笑:“大佑只有皇帝那個狗東西不是人,不代表其他人都死了。便是近些年弱了些許,但底子還在,將軍上得了馬,士兵提得起刀,便是文人的心氣也都還在,放手一搏,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可以如此做嗎?!言十安不自覺的往前傾身仔細看,若扎木國和大佑握手言和,轉而去攻打丹巴國,而丹巴國的大軍深入大佑,猝不及防之下,扎木國拿城的可能極大。到時丹巴國會如何選擇?是放棄已經到手的戰果,還是回援?要是回援,大佑便可收復失地,要是不回援,扎木國可不會見好就收!明明是對大佑極不利的局面,可眨眼間卻看到了生機!言十安看向時姑娘,這腦子,怎么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