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霞點點頭,那就不必把已經出發的人追回來了。此事暫時告一段落,時不虞發現自己竟有了閑功夫,那可不得撩撩閑。捋了捋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須,時不虞來到書房鋪開紙作畫:少年在書案前端正坐著,在他對面站著個大肚子男人揚起手口若懸河,兩人似是在說著什么,嘴型都是張開的。想了想,時不虞在旁邊添上對話。“男兒在世,當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說當說之話,行當行之事,可記下了?”“是,學生銘記在心。”“為師只問你一句:所行可是正道?”“是天下最正的道。”看姑娘玩得開心,萬霞臉上全是笑意:“還行,忍耐得比阿姑以為的久一些。”“我很忙的,平時哪有空搭理她。”時不虞放下筆,退后一點整體一打量,滿意的點點頭,一想到她把言十安成長至今的功勞全攬身上,就忍不住想刺撓一下她。“宜生,拿去給言則。”何宜生唇角微微上揚,拿著畫也不急著卷起來,道:“若是她氣不過找過來呢?”“只要她不知道我把言十安的退路用了,我就不虛她。”時不虞嘿嘿笑,什么事情上虧心,什么事情上可以使勁兒作,她心里有數著呢!萬霞失笑,對姑娘來說,只要對方不知道的事就等于沒發生,讓她主動承認,那是沒可能的。要說言則如今最愿意做的事,就是當姑娘和夫人之間的信使,沒有之一。一接到畫,看畫都是未卷起來的,他當著宜生的面大大方方的就打開看了,并保證:“我一準兒把夫人的回信帶回來。”“這么好的畫,撕了就可惜了。”何宜生似是真可惜這畫似的,多看了一眼才告退。言則覺得這話在理,公子都還未看到呢!于是送畫過去的時候,他先悄聲和蘭花姑姑打了招呼:“若夫人要撕這畫,您攔著些,公子回來一定是想要這畫的。”蘭花聽明白了,這畫公子會喜歡,但是夫人不會。她低聲笑問:“姑娘不是在忙沉棋先生的事嗎?怎么還有空來撩撥夫人。”“這事暫時應是不會有進展了,這不,姑娘就有閑了。”言則順勢套話:“夫人也知道這事?”蘭花瞥他一眼:“這說的什么廢話。”言則拱拱手賠罪,繼續問:“夫人什么態度?”“這是替公子打探還是替姑娘打探?”“姑姑這就誤會姑娘了,姑娘從來不在意和她無關的人怎么看她。”言則笑:“但是公子一定想知道,畢竟,姑娘如今可以說是在代公子行事。”跨過又一重院,蘭花輕聲道:“夫人在佛堂待了一整晚。”言則看向她,這話何意?蘭花笑了笑:“以后多慫恿姑娘來撩撥夫人,讓夫人生生氣也好。”言則覺得,倒也不必慫恿,姑娘這不剛有點閑就撩撥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