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垂眼看著床單，手攥著被角，聽到溫寒沉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我猜，他們找上你并不是單純是因為你某方面的‘優秀’，而是因為——你很好控制。”
“你有自己的目標，這種目標恰好是國家能滿足你的；而且你沒有家人的牽掛，就算出去執行任務十年八年，也不會有任何消息回家，敵對勢力從你身上挖不出多少疑點。”
他冷言分析著二部的人找上寧曦的可能性。
他在部隊這么些年、執行過很多任務，在命令與服從、國家和個人這些問題上，他很清楚。
國家要控制一個人，很容易。
寧曦撇了撇嘴嘴，“您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問我。”
“所以我說你自不量力，你執行過任務嗎？一點經驗都沒有，就敢接二部的任務。”溫寒心里的那種煩躁感更甚。
那常年握槍磨出薄薄槍繭的手指用力握緊了膝蓋，手背上血管的脈絡清晰可見。
寧曦伸出手，細長的手指輕輕撫了撫溫寒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這個舉動讓溫寒微微愣怔了，隨即就聽到她認真的回答道：“我可以的，首長。”
隨即她露出一個有點狡猾的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該不是您怕我立功了晉升太快吧？”
立功？晉升？
溫寒皺了皺眉，這就是寧曦開出來的條件？就這么簡單？
看溫寒聽懂了她的話，寧曦縮回手，問道：“咱們什么時候走？昨晚歐宇辰說宵夜不能吃太多，只給我端了一丁點兒面條，現在肚子好餓。”
“......那歐醫生挺關心你的。”溫寒起身，準備讓出房間給寧曦換衣服。
“那當然。”寧曦掀開被子跳下床，“我們之間有深厚的革纛命友誼。”
她身上還是穿著昨天那身作訓服，因為練習格斗時脫了外套，此時只有里面的軍綠色T恤，溫寒看到了直接向護士要了一床薄毯給她車上用。
寧曦的頭發長長了，因為任務要她留長頭發，因此就沒有再保持那圓寸發型，可是這蓄頭發的過程是在太痛苦。
“你這頭發就像沒推平的草地。”溫寒一針見血。
寧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愿意啊！
現在頭頂和后腦勺新長出來的頭發就像一茬茬的野草，她整個頭看起來變成了一個刺猬。
寧曦趕緊戴上帽子，這身裝備如果不看臉，都會以為她是個男的。
戰區醫院離駐地比較遠，溫寒看了看表，走到醫院服務站打了個電話。
“走。”他走回來，對寧曦點點頭。
“你有事？身為首長，你也該配一部手機吧，多不方便？”
“配手機干嘛？給自己找麻煩。”溫寒非常抵觸手機，如果真要配了手機，家里的電話肯定不斷，而且現在拒絕別人還有借口說“我沒手機”，如果配了，姑姑把自己手機號給那些姑娘了怎么辦？
雖然部隊管理嚴格，他可以把手機關機放著，可是現在的智能機讓他覺得非常不安全。
他是軍人，一不小心就會被有心人抓到空子，手機還是少用為妙。
“怎么能叫找麻煩呢，不是說有特別定制的軍用手機嗎？那種非智能的。”
“......部隊里不允許使用手機，配了也是鎖著......你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