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洲說著,又牽起她的手安慰:“怡怡,別多想,我只愛你一個(gè)。”
“嗯。”
沈清怡淡淡應(yīng)了聲。
心,卻一點(diǎn)點(diǎn)涼下來。
車子在陸家的酒店停下,兩人走進(jìn)包廂,就見兩家四位長輩已經(jīng)到齊了。
沈母第一個(gè)迎上來:“我的寶貝,怎么瘦的這么多?在外面連飯都吃不好……”
感受著母親的懷抱的溫暖,沈清怡登時(shí)紅了眼,淚水奪眶而出。
一個(gè)想法卻更加堅(jiān)定,她一定要保護(hù)好爸爸媽媽,決不能讓他們走向書中的悲慘結(jié)局。
心亂如麻,沈清怡看著滿桌飯菜自然沒有一點(diǎn)胃口。
陸母關(guān)切道:“怡怡怎么了?菜不好吃?還是不舒服啊?”
沈清怡剛想搪塞過去,就見面前遞過來一只小碗,里面是滿滿的蝦仁。
陸懷洲說得理所當(dāng)然:“你喜歡的。”
沈清怡一愣,就聽沈母感嘆:“這么多年了,淮州還是給她剝蝦,我是真怕你們太慣著她了。”
陸母笑著搭腔:“哪里慣了,怡怡從小就是被淮州寵大的。”
兩家其樂融融,沈清怡沉默聽著,夾了只蝦仁送進(jìn)嘴里。
甜口的蝦仁,卻不知為何,滿嘴生澀。
陸懷洲明明還記得她的喜好,記得她的習(xí)慣,會(huì)為她剝滿滿一碗蝦。
這樣的面面俱到體貼入微,誰又能看出來,他已經(jīng)不愛她?
食不知味地熬著,宴過三巡,陸母突然道:“既然怡怡回來了,那你們婚禮的事就抓緊提上日程吧。”
沈清怡的心瞬間沉下來。
劇情中,因?yàn)橛喕椋瑑杉一Q股權(quán),后來陸懷洲便是借著此事,一舉讓沈家破產(chǎn)。
爸爸媽媽因此事心力交瘁,最終神情恍惚,將車開下了懸崖。
心跳驟然落了拍,沈清怡立即道:“不行!”
熱鬧的氛圍戛然而止,陸懷洲抬頭看著她,眼底含著些震驚和不明的情緒。
陸母詫異道:“怡怡,你說什么?”
沈清怡站起身,緊了緊拳,認(rèn)真開口。
包廂霎時(shí)一片寂靜。
陸母和沈母對視一眼,小心試探道:“怎么了怡怡,是淮州惹你生氣了?”
“……沒有。”沈清怡解釋,“我剛剛回來,學(xué)校那邊還有論文的事……忙不過來。”
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甚至,不敢看身旁的陸懷洲一眼。
包廂里又靜默下來,方才重逢的喜悅和其樂融融悄然消散。
半晌,還是沈母開口:“沒事,反正早定下來了也不急于一時(shí),你剛回來也累了,回家休息吧,淮州,還麻煩你送送她。”
陸懷洲回神應(yīng)了一聲,起身,帶著沈清怡走出了門。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相顧無言,只剩難言的沉默凝固著,近乎窒息。
陸懷洲突然開口:“你生氣了?因?yàn)榱帧莻€(gè)貧困生?”
沈清怡心頭鈍痛,卻還是掩飾:“沒有,我只是很累。”
她不想再提起林雁,一提起,陸懷洲變心的事實(shí),便又一次在她心上劃上血淋淋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