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鈞不置可否:“家里阿姨會收拾,婂婂也有老師教導,你的確什么都不用做。”
顏嘉月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還不如一個花瓶?”
傅廷鈞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但顏嘉月卻清楚的得到了答案——是不如。
再問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顏嘉月看著那代表著自己一片心意的補湯,心里說不出的酸澀。
她抬手將保溫盒直接丟進垃圾桶,轉身就走。
濺起的湯汁落在了傅廷鈞的褲腳上,他皺眉抬眼,卻只看見她的背影。
回到別墅。
顏嘉月失神地抱著自己坐在臥室床上,想起和傅廷鈞的初次見面。
那天她獨自在山路上騎機車,半路下起雨,車輪打滑,她摔到山坡下無人發現。
唯有傅廷鈞,他撐著把黑色大傘,像從天而降一樣救了她。
被雨水模糊的視線里,男人鐫刻般的容貌和他身上混雜雨水的檀木香,成了那天之后顏嘉月無法忘懷的執念。
她期待能和他再次相遇,卻不想再見面會是這樣。
顏嘉月將頭深深埋進臂彎,被心底潮水般的失落吞沒。
接著幾天,傅廷鈞還是沒回來。
而顏嘉月也沒有再主動聯系過他。
直到周末,接到他的電話。
男人聲音依舊淡漠:“收拾一下,晚上帶婂婂回老宅吃飯。”
顏嘉月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傅廷鈞,但也知道這種家庭聚會不能拒絕。
晚上六點,傅廷鈞的車停在家門口。
顏嘉月和傅婂上車時,傅廷鈞正坐在后座低頭看文件。
男人眼眸深邃,容顏俊逸平靜,仿若一副賞心悅目的畫作。
她坐在他身邊看著,突然就沒那么生氣了。
她想,雖然自己和傅廷鈞不是因為愛才結婚,但日久生情,傅廷鈞不會永遠不愛她。
也許他們之間只是需要更多的相處。
出神間,車到了傅家老宅。
在顏嘉月的記憶里,傅母一直很喜歡自己。
而她年幼喪母,對母愛更渴望。
于是她進門就上前親昵的挽住傅母的手:“媽,您和爸近來身體怎么樣?”
傅母微微一怔,而后不動聲色的抽出手臂,笑著回答:“很好,不用擔心我們。”
所有人都將顏嘉月出格的動作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沒說。
這時,傅婂抬頭看向傅廷鈞:“父親,我想去祖父的書房找幾本書,您陪我吧。”
傅廷鈞點頭,兩人一起去了二樓。
顏嘉月就留在客廳和傅父傅母聊天。
沒一會兒,晚飯準備好。
顏嘉月起身讓二老先去餐廳,自己去找傅廷鈞父女倆。
她走到二樓書房門口,剛想抬手敲門。
卻聽里面傳來傅婂稚嫩卻冷靜的問詢:“父親,剛剛母親的舉動您怎么看?”
顏嘉月動作微頓,不明白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緊接著,門里傳來傅廷鈞的反問:“你想說什么?”
顏嘉月的心臟驟停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