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自山的聲音不小，對面的人顯然也聽到了。
氣氛有些尷尬。
周聘婷只是沉默一瞬，便好似沒聽到般神色如常地對送程自山回來的男人道謝：“謝謝你送他回來。”
然后艱難的扶著程自山回房。
將程自山扶到臥室的床上，用熱毛巾替他擦身。
程自山平時嚴格遵守部隊紀律，這些年來滴酒不沾，可為了江南，第二次喝得酩酊大醉了。
第一次，是三年多以前，江南嫁人的那天。
程自山一個人喝得爛醉如泥，她機緣巧合看到，但只敢在一旁偷偷看著。
他醉到第二天早上，她就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默默陪到了早上。
這時，程自山好像又說了句什么。
她湊近一聽，只聽程自山叫了一聲：“周聘婷……”
周聘婷詫異的僵在了原地。
這天晚上，燈亮了一夜，她也照顧了程自山一晚上。
之后的幾天，周聘婷明顯感覺到程自山對她好了很多，每天除去在部隊的時間，就是按時回家。
甚至，他還主動提議：“我這幾天有時間，陪你去后海逛逛吧。”
周聘婷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答應了。
但很快，周聘婷就知道，為什么程自山對她好了。
這天，周聘婷下班回來路過江南家門口時，就見到江南的丈夫捧著一束花在門口求和。
江南和她丈夫分分合合，本以為這次她是真的要離婚了，可沒想到結果還是有待觀望。
她估計江南生日那天，程自山沒有送出去的禮物就是因為這樣。
原來他是覺得沒希望了，才又想安心和她過日子了。
周聘婷自嘲的笑了笑，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第二天。
周聘婷一來到研究所，就被老師叫進了辦公室。
只見老師一臉認真嚴肅的看著她：“聘婷，我再次向你確認，去邊疆研究所，你真的決定了嗎？”
周聘婷認真點頭：“是的，老師，我已經下定決心。”
“好，你的審核已經通過，歡迎你的加入！”
老師站起身，嚴肅和她敬禮。
周聘婷心中升起一股激動，也昂首挺胸回禮。
轉眼到了周末，周聘婷和程自山準備回周家吃飯。
剛要出門，家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程自山和周聘婷對視一眼，就去接電話了。
周聘婷只聽他不時點頭，一向冷峻的臉上浮現出心疼的神色。
能讓他露出這樣神色只有江南一個。
她想，這次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果不其然，程自山掛斷電話，就回頭和她說：“你先回去，江南的丈夫一直在騷擾她，她害怕，我去看看。”
周聘婷從他臉上看到了歉意。
也從他臉上看到了決絕。
但她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莞爾一笑：“去吧，爸媽那邊有我。”
剛得到答案，程自山迫不及待就走了。
周聘婷獨自一人回了周家。
她爸媽家也很近，在一個大院，走幾分鐘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