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珊想了很多,卻一句話也沒說,越過他們徑直回了房間。
門一關。
將身后的呵斥隔絕在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江家人終于走了。
江芷珊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床帳愣愣出神。
門倏的被推開,陸勤大步走至床邊,眉宇微皺,俯瞰著她:“你今天怎么回事?是那里不舒服嗎?”
他語調微沉,帶著質問。
但江芷珊始終一言不發。
陸勤眉間更深了,他語氣不耐起來:“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聽見這話,江芷珊的心像被燙了一下。
上輩子,這句話是她經常問陸勤的,那時陸勤給她的回答就是‘沉默’。
一日一日,一夜一夜這樣地過下去,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幾乎將人要折磨死。
到最后,她瘋了一樣摔東西試圖引起他的關注,卻一無所獲。
直到那一次,江芷珊將玻璃砸向他,碎片刮傷了陸勤的手臂。
可陸勤只是厭惡地看了她一眼,冷冷罵了一句:“瘋婆子。”
那是陸勤第一次罵她,也是傷得她最深的一次。
因為她終于發現,原來自己早就被生活折磨成了一個瘋子。
從那以后,江芷珊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每天面無表情,行如死尸……直至最后zisha。
可現在,她的沉默卻引來了陸勤的困惑。
江芷珊望向陸勤,竟不知該說什么。
半響,才吐出幾個字:“……是有一點不舒服。”
聽見回應,陸勤眉頭稍緩,淡淡道:“不舒服就去衛生所,以后不要在家里胡鬧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這樣冷漠的回應,江芷珊在前世早已習慣,也是她早已預料到的。
隨著門“咔嚓”一聲關上。
一股沉悶的壓抑感籠罩在胸腔,令江芷珊無比窒息。
次日一早。
江芷珊有些生疏地前往軍服廠上工。
她上輩子在這里只干了五年,后來便隨著陸勤外派到了國外。
江芷珊剛一到門口,突的,一個陌生的嬸子挽住了她,親熱道:“芷珊,最近怎么樣?我們一起進去吧。”
前世三十年過去,她對這些人都感到了陌生。
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人強硬拽了進去。
一進去,嬸子便松開了她的手,步伐匆匆進了廠里。
江芷珊有點莫名其妙。
上工的鈴聲響起,江芷珊看了一圈,才來到記憶里模糊的位子,接著有些生疏的開始踩縫紉機。
兩個小時后。
廠內突的警鈴大作。
廠長將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怒氣沖沖道:“剛剛廠里失竊了,有人看見是一個生面孔,是誰帶來的?”
江芷珊的心驟然一沉。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很詫異地看著江芷珊。
廠長頓時冷喝一聲:“江芷珊!你說說怎么回事?”
江芷珊心頭一顫。
忙上前解釋:“我沒有偷東西,是有個人突然上來挽著我,但我不認識她。”
可沒有人相信她,難聽的話語一茬一茬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