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循只是睜了睜眼,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的清醒。不過都不重要,總之他好了很多。
消息很快從成玖那里傳出去,夕靈和丁盛都進(jìn)宮來探病。見了于淑尤,都是萬般恭敬。
雖然祁循還是昏昏沉沉,但是他能吞咽了。沐春小口小口將湯藥喂給他,一個時辰,他喝了半碗湯藥,還有半碗稀粥。
能進(jìn)食是大好的跡象,丁盛和夕靈對于淑尤千恩萬謝,才離開皇宮。
夕玥睡了兩個時辰便又跑了回來,聽說祁循能進(jìn)食了,她高興得不能自已,對于淑尤連連行禮。
制的幾支香都燃完了,夕玥問還要不要再制,于淑尤道:“不用了,這方子是救急,皇上的身子現(xiàn)在需要好好的調(diào)理,要換方子”。
都靜下心來,夕玥才問:“師父,沒想到我的玄珠還能入藥”。
“你的玄珠不是普通的貝珠或者玉石,而是北極冰玉,比犀牛角更至寒萬倍,極難得。你佩戴許久都無傷害,是因為珠子比較小,它的微弱寒性倒是對你和珠兒身子有利。
而那望塵出自西域雪山,不僅性寒且通心脈。這兩種東西正好應(yīng)對屠狼沙的大熱。周秀只知望塵罕有,卻并不知道它的真正意義,他若是知道,正是他用于下毒的望塵,也是解毒之必須,他不會將它送與你們的”
“是安塵命不該絕”
師徒二人正小聲說話,只聽見床上的祁循哼了一聲,然后輕輕叫道:“玥兒”。
夕玥立刻奔了過去,顧不上旁邊還有人,拉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吻:“安塵你醒了,太好了”。
“如意呢?他可好?”
“好,他很好,放心吧!我讓乳母抱他來給你看”
于淑尤咳嗽一聲道:“娘娘不可,這里的香煙尚未散盡,實在不適合孩子來,您也不應(yīng)該久留才是”。
聽說對孩子不好,夕玥便安慰道:“安塵,你快些好起來,等你好了再陪孩子們玩”。
“好”
他的聲音極其微弱,臉色還是一樣難看。于淑尤開了新的藥方,讓太醫(yī)院去熬煮。
三天后,祁循徹底清醒了,雖然身體還是非常虛弱,但是明顯一點點在好轉(zhuǎn)。
夕玥出了滿月,要去寶珠寺進(jìn)香,為祁循和孩子祈福。她沒叫皇后的鑾駕,只帶了江若寒和紅梅茉莉。
寶珠寺的香火仍然很盛,來燒香的香客絡(luò)繹不絕。夕玥進(jìn)了香,賞下一千兩銀子做香油錢。
她們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路過一間禪房,冥冥之中夕玥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她們。
“若寒,去問問那間禪房中所住何人”
江若寒過去,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的,輕輕叩了兩下無人應(yīng),她推開房門,只見周秀正在炕上打坐。
周秀沒有睜眼,口中說道:“施主走錯地方了”。
江若寒冷聲道:“我說這禪房中怎么有股陰氣,原來是你”。
“貧僧已經(jīng)剃度出家,縱有多少陰氣,也該了了”
江若寒這才意識到,周秀已經(jīng)沒了頭發(fā):“你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想了就能了嗎?”
周秀不再說話,閉目誦經(jīng)。
“好好為自己超度吧!”
江若寒甩手出門:“娘娘,周秀那廝已經(jīng)剃了頭發(fā),此刻正在假惺惺地念經(jīng)”。
夕玥向禪房又看了一眼道:“真佛假佛都是佛,有個心念便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