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倏地將電腦合上,如珍寶一樣揣在懷里。然后開始驅(qū)客。
陶玨玉被程野推搡著趕出了門外,然后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毫不留情。
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陶玨玉吞了吞口水,雖然氣悶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怪程野太不厚道。
程野回到房間,謹(jǐn)慎又小心地打開電腦,雖然知道這樣的做法很不恥,但那深入骨髓的思念像是一片陰霾覆在他的心口。
如果他是久病成癮,那她就是特效藥。
屏幕上只顯示出房間內(nèi)的一小片區(qū)域。瞧見屏幕邊緣有一個小小的凸起,程野略覺心安。
這一折騰就到天亮,程野連打哈欠,還是強(qiáng)撐著眼睛盯著屏幕。
不過沒撐多久就睡下了,他實(shí)在太累了。
周遭寂靜的可怕,像是陷入了一個無底深淵。余糖在睡夢中倏然驚醒,一行水色沿著臉頰浸濕在鬢角。
韓圓沒有回去,就睡在余糖旁邊。她睡覺的德行余糖也是清楚的,果然不一會腿就掛在了余糖腰上。
睡夢中韓圓不清不楚喚道:“小糖子?”
余糖淡淡應(yīng)了聲。
“你怎么醒那么早?”韓圓翻了個身,整個人以一個大字型趴在床上。
輕輕將眼角的濕潤撫去,好似那淚痕從未出現(xiàn)過,淡淡回道:“做噩夢了。”
“什么噩夢?”韓圓半夢半醒完全是憑著本能問道。
余糖黑白分明的杏眼像是蒙著一層翳,什么都印不進(jìn)去。過了良久緩緩搖頭,“不記得了。”
天亮了后,韓圓匆匆在這里吃了早飯就回去了。兩人商議就在三天后離開,那天剛好也是津南的招生考試。
沈妙這幾天總是往余糖這里跑,得知余糖會親自送她前往津南考試時高興的不得了。
在那以后,女孩總是不由自主的盯著某一樣?xùn)|西走神,或是發(fā)呆。有時一坐就是一下午,任誰叫她也聽不見。
韓圓還取笑她提前進(jìn)入了老年?duì)顟B(tài)。
……
韓圓單手撐在車窗上,望著窗外一陣失神。短發(fā)被微風(fēng)輕輕吹起,顯得有些凌亂。
獨(dú)自坐了一會,起身下車。
玄關(guān)處響起聲響,林麒正在陽臺晾洗衣服,聽見開門聲面色都柔和起來,隨口道:“回來了?”
韓圓彎腰拖鞋的動作頓了頓,淡淡應(yīng)了聲。也不知道從什么開始,他們彼此都有種莫名的契合度。
“你今天怎么沒回去?”將包包掛在衣架上,韓圓探過腦袋去問。
林麒將衣服掛好,轉(zhuǎn)身面向韓圓。陽光從衣服的縫隙中透過來形成光暈,男人勾唇笑道:“我這不是想第一時間見到你嘛。”
使勁揉了揉眼眶,韓圓已經(jīng)分不清是光暈晃了她的眼,還是這男人的笑太過于耀眼。
“那個…我準(zhǔn)備回云城了。”猶豫了很久,韓圓還是決定說出來。畢竟這種事情她也躲不掉。
淡淡的哦了聲,林麒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驚訝,相反顯得很平淡。
“這么說的話…”低頭沉吟了一陣,林麒緩緩道:“我們這就算是異地戀了?”
尾音的疑問竟有一絲置身于外的悠然感。
韓圓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悶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