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順著風向推著走,她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自顧自接著道:“先前就有許小純被包養的風聲露出,但成效不大,要么是她自己在外結的仇敵,要么就是有人在替你出氣?!?/p>
“這一次就明顯是在為你撐腰,那老頭的子女在海外不會輕易回來,而且這次狗咬狗的場面特別像你被逼當眾砸琴那段。”
越聽越迷糊,余糖緩緩蹙起眉,能干涉她生活的朋友實在不多,她實在想不出誰能辦出這種“情景重現”的大戲,只是為了給她簡單地撐次腰。
“總歸不是仇敵,想不出是誰就算了。”韓圓真是在生意場上學了好一手察言觀色,就這么一時半刻就將余糖的想法摸得透透的,簡直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會讀心術。
余糖抿著唇點點頭,黑琉璃珠般的眼睛盯著隨風而行的江面,一手撐著欄桿,一手攀上韓圓的肩膀,細聲細語笑道:“一個人,也要好好過。”
枯黃腐爛的樹葉落進江水里,江水又被風推著往前走,也許是被迫或是主動,因果循環,無論好壞都是必須承受的結果。
夜晚月朗星稀,賀錦軒又回到那個廉價的公寓里,稀世罕見地在指間夾著一支香煙,屋里沒點燈,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凝望著慘淡的月光,顯得孤寂極了。
終于纖長的睫毛顫了顫,指尖劃開屏幕,不緊不慢放在耳邊。
“賀錦軒!你爺我又風光了!”夏商榆在京城最大的娛樂場所里左擁右抱,一手舉著手機放在唇邊大聲喊,“你要的東西我傳給你了,不是,你兜那么大一圈子,怎么不親自問她要啊?!”
稍稍沉了成胸口的氣,在黑夜中傳出清淡的嗓音,“夏商榆,你又跑去當冤種了?!?/p>
溜到嘴邊的臟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夏商榆凝視著黑掉的屏幕暗暗磨了磨牙,摟著旁邊穿JK的女孩無辜地問:“妹妹,你說哥哥是冤種嗎?”
旁邊一位水蛇腰的女人攀上來,不動聲色往他手里塞了一個篩子,笑道:“爺,這里您包圓。您就是今天的上帝,說您是冤種的人永遠不可能享受到您如今的待遇?!?/p>
甜膩的聲音忽遠忽近地懸浮在耳畔,夏商榆側眸瞟她一眼,將手心里的篩子放在面前細細端詳,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醉意的模糊,忽然笑道:“上帝?那上帝點名要你陪玩,答不答應?”
被他摟進懷里的女人嬌笑連連,仿佛一朵醉人的罌粟花,又仿佛一條吐著芯子的花斑蛇,迷人又危險。
那邊賀錦軒收到傳過來的照片,快速向前走兩步打開桌上的臺燈,一束強光分別落在手機屏幕和指尖纏繞著的平安鎖上。
“還真是,一模一樣?!?/p>
照片里是一副全家福,位于前方氣質清冷的年輕女人懷里抱著一個洋娃娃般的女孩,才幾個月大的嬰孩不哭不鬧,已經有了很好的上鏡意識,細嫩的脖頸上儼然掛著一條色不錯的紅瑪瑙玉髓平安鎖。
雖然手里這條顏色暗淡,但他確信,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