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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野去監獄找了喬雨凝,在他已經適應坐輪椅出行后。
喬雨凝穿著囚服,在看見他殘缺的下半身時大笑出聲:
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我有什么區別。
我可真驚訝,你還會來看我。
段清野盯著面前雙眼凹陷形同枯槁的女人,眼中盡是殺氣:
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你這樣對我就沒想過會面臨什么后果
后果會比我之前更糟糕嗎!
喬雨凝猛地站起來,手上的鎖鏈因為大幅度動作碰撞在一起,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你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每天找人折磨我,你看看我的指甲,有幾個是好的,還有身上數不清的疤痕,都是拜你所賜,你們都是地獄里的惡鬼,我恨你們!巴不得你們去死!
咬牙切齒地說出內心所想,喬雨凝面目都變得猙獰。
她當時確實是裝瘋,想讓段清野手下留情,但沒想到他那么狠,狠到讓她拼了命逃出來只想和他同歸于盡。
那是你欠知夏的,你之前欺負她的時候就從沒想過她也會痛嗎
喬雨凝打量著自己殘缺的手指,突然猛地撲到玻璃上:
我能有今天算我活該,但我最后悔的就是招惹上你,那些更深層的嫉妒和陰暗就是在你身邊才被徹底被激發出來!
段清野我問你,如果不是你發現自己認錯了人,你真的會對宋知夏這么內疚嗎
她的眼神死死鎖定段清野,不肯放過他每一個表情。
段清野瞳孔緊縮,不由自主攥緊了拳頭,他沉默了良久,還是沒有吐出聲音。
呵,我就知道,你的愛永遠都是這么廉價,你實際上誰都不愛,只愛自己。
被獄警拖下去的時候,喬雨凝沒有掙扎,她麻木地望著窗外,那些美好與自由再與她無緣,她的后半生,只剩灰暗。
段清野還停留在原地,呆呆地摸著手上的珠子,一動不動。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靈魂都被抽干。
回到段家的段清野變得沉默,他不再說話,也不再管公司的事物,每天就只是把自己鎖在房間,對著窗戶發呆。
不管別人怎么勸他振作起來,他都毫無變化,段母實在沒辦法,找來最權威的心理醫生來家里,醫生問診完也無奈地搖搖頭:
病人陷入了強烈的自我厭惡,完全喪失了自主求生的本能,只有解開他的心結,情況才能有所好轉。
段母踉蹌了幾步,她的兒子怎么會變成這種模樣,眼角的淚再也止不住,她推開門抱著段清野,一個勁拍打著他的脊背:
你告訴我,你的心結到底是什么,媽幫你解開好嗎
段清野已經很久沒有開過口,再張嘴時聲音已經變得干澀沙啞:
我想......見知夏。
好,我幫你想辦法。
段母沒有臉去求宋知夏回來,思來想去終于找到了法子,她打聽到宋家父母的忌日,宋知夏孝順,那天必然會回到墓園看望父母。
日子轉眼間過去,等真正到了這天,段清野說他想一個人去,段母沒轍只能答應。
段清野穿了西裝打上最平整的領結,將自己從頹廢中拉出來,他不想讓知夏看見自己那副丑陋的樣子。
他早早就來到墓園等待,沒過多久,宋知夏捧著花來了,但她不是一個人。
她的身旁是沈懷川,這次他們沒有距離,而是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