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琛總是讓我體諒他,即使他已經對我失約九十九次。
只因為林聲聲的父親是為了救我而死的。
所以丈夫日夜陪在她身邊,而我卻連哭鬧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我父親病危想見段琛最后一面,他卻在離醫院五百米的酒店與林聲聲纏綿。
轉頭謊稱沒空,“姜舟,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生病而已,你又不是沒處理過。”
“算了,我等會有空再過去。”
一整夜過去,他又失約了。
我默默關了手機,卻在觸及父親遺憾的眼神時崩潰大哭。
后來我收到國外律師所offer,段琛卻給我遞了一紙離婚書,“姜舟,你體諒我一下好嗎?”
“我就滿足她最后一個愿望,以后你就徹底不欠她的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他脫口而出“六周年”。
我愣了一下,隨后釋然地笑了。
往后沒有他的日子我照樣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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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最終并沒有見到段琛最后一面。
我自己一手操辦了所有后事,老家的親戚時不時提起段琛,“舟舟,你那丈夫就這么忙啊?”
“老丈人的后事都不來參加,你應該多打幾個電話……”
我輕扯嘴角,下意識為丈夫找借口。
“他太忙了,在國外趕不回來。”
事實卻是昨晚段琛將我拉黑了,即使我苦苦哀求他過來醫院見我父親最后一面。
他并不相信我的話,責怪我不夠體諒他。
“今天是聲聲爸爸的忌日,我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在今天聯系我?”
“失去父親的痛苦你能感同身受嗎?姜舟你就不能懂事點嗎?”
深夜里看到林聲聲的朋友圈:“我說酒店比家里刺激,他就立馬過來了。”
原來段琛忙著在床上安撫別的女人。
那一瞬間我的所有期待徹底落空。
段琛再次聯系我,是讓我發澄清公告。
絕口不提我父親過世的事情。
“聲聲現在被造黃謠,我讓公司以你的名義發了公告。”
“你來公司露個臉錄段視頻就行。”
所有流程他已經都安排好了,而我只需要服從。
妻子的身份不過就是虛設。
今日是父親頭七,我回不去。
輕聲與他商量,“就用上次的不可以嗎?”
這種澄清視頻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錄。
剛開始我還會哭著鬧著,可丈夫永遠只會用一副看不懂事小孩的目光望著我。
“舟舟,這是你欠她的,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
哭與鬧,他認為是市井潑婦的手段。
后來我錄過的視頻都快把電腦c盤占滿了。
段琛卻生氣了,冷聲呵斥,“你想讓聲聲被所有人網暴是嗎?你以為網友不會對比視頻來看嗎?”
“姜舟,下午三點我要在公司看到你。”
“不然我們就離婚!”
我愣住,死死壓抑住的眼淚不停地滴落在黃土上。
隔著湖泊與父親的墓地相望,想起他離世前的最后一句話,“舟舟,爸爸只希望你過得開心。”
這次我不會再妥協。
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后,我回云城與段琛做個了斷。
我并不想回段宅,只身去了爸爸給我買的公寓。
指紋識別失敗的第六次,觸發警報后被小區物業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