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霆沒直接回答，只是轉移了話題。
“公主還小，日后出嫁了便知曉了。”
宋流螢：“我想……”嫁給你。
她鼓起勇氣要說出口的話才開了一個頭，周晏霆就打斷了她。
“時候不早了，府中還有人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他的聲音聽來沒有任何變化，宋流螢卻聽出了一些警告的意味。
她躊躇著不敢再上前，目送周晏霆離開。
翌日，鎮國將軍為了陪夫人解悶特地向皇帝要假的事傳遍了京都。
京都中人人都羨慕那西塞公主，分明只是和親卻得到周晏霆這樣真心相待。
一時間，再也沒人記得周晏霆曾在大婚之夜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長公主跑出去的事。
無數愛情話本以周晏霆和蕭長纓為主角，在戲樓里唱了又唱。
春日下江南，春色遍地，將軍府的馬車到了洛城。
洛城飛花，花香散在風里，滿城張燈結彩。
“今天是什么日子？為何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蕭長纓坐在馬車里撩開車簾，有些好奇地向外張望，隨后轉頭問身側的男人。
男人身著便服卻仍舊難掩俊容，聞言看了一眼窗外，溫聲道。
“看著像是洛城的花燈會，你想留下來看看么？”
他仿佛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只等著蕭長纓的回答。
蕭長纓在京都過了太多發悶的日子，卻從沒見過什么花燈會，自然要留下來看熱鬧。
“那我們便在這里稍作停留，參加完花燈會。”
“你們大楚不是總有些故事說男子會為心愛的女子摘花燈嗎？我也想要。”
她看著周晏霆，眼中是勢在必得的占有。
這模樣很像他們初見之后她毫無遮攔的樣子，周晏霆面色不變只管答應。
見他這般順從的模樣，蕭長纓笑起來，心頭的異樣感卻愈發濃烈。
這種感覺從周晏霆開始對她好就隱隱在心中作祟，可是她找不到任何原因。
一年來，她想要什么，周晏霆就給什么。
“你若是喜歡，便差人去買。”
“將軍府上的一切隨你安排，不用過問我。”
縱容兩個字周晏霆幾乎是做到了極致，可是蕭長纓的心里卻愈發不安。
為了試探周晏霆，她換走書房的東西，小心提起宋淺姝。
一開始，他面色不愉，后來不會再因為那個名字露出任何表情。
所有的轉變似乎都有跡可循，他是在慢慢放下那個女人慢慢愛她。
她本該高興，可是為何心里卻總是堵得慌……
蕭長纓看著車窗外，相約在一起的男女，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身側的周晏霆黯淡下來的眸光。
“將軍，到了。”
馬車很快停下，周晏霆和蕭長纓走進一間客棧。
“周將軍！您身邊這位便是將軍夫人吧？”
掌柜的自然認得大楚的戰神，順著便喚出了他身邊女子的身份。
蕭長纓頭一次出京都，也是第一次體會楚人的熱情是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