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川走到她面前，她也只會呆呆看著他不說話。
賀霽川飛快而仔細地打量完她，才冷冷地開口質問：“有必要嗎？”
有必要為了一個工作，喝到這個程度？
沈寧腦中迷糊，卻下意識想回句“當然有必要”。
可她能察覺到賀霽川的不悅，便沒有嗆聲，只拽著他衣角咕噥著撒嬌：“我們回家吧。”
賀霽川胸口莫名堵悶，跟旁邊正打量他的蘭伯特打了聲招呼，就將沈寧抱起帶走了。
然后一上車，沈寧就在副駕駛睡著了。
賀霽川無意識掃了一眼。
看見她今天風衣里穿的是白色襯衣，眉頭頓時松了。
果然，這樣好看多了。
至少比紅色好看，沒有那么勾人了。
回到家后，賀霽川就將沈寧帶進浴室，本想叫她清醒清醒，卻被她拽著領帶拉了下去。
胡亂的吻落在他臉上，喉結上。
賀霽川眸中欲色翻涌，終于忍無可忍，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腦勺，便吻了回去。
一切歸于平靜。
沈寧趴在床上，腦子終于清醒了過來，可身體卻連翻轉的力氣都沒有了。
賀霽川慢條斯理地從浴室出來，大概是滿足了，眉眼難得溫柔。
忽地，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見來電顯示是譚可妍，他立即接起電話。
只聽譚可妍慌張聲音傳來：“霽川！我做菜時不小心把鍋燒了，現在鍋著火了怎么辦？”
賀霽川猛地臉色一變：“我現在就過來！”
掛了電話，他便去換衣服，見沈寧正灼灼盯著自己，他下意識說了個借口：“研究所有急事，我得出門一趟，今晚不用等我。”
他說完，也沒管沈寧反應，飛快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隨著一聲門響，這個家再次陷入了冷清。
沈寧始終一言未發，只是難堪地閉上了眼。
他們才耳鬢廝磨過，甚至余溫未消，他就迫不及待要去另一個女人那……
不知過了多久。
沈寧的手機也響起。
她拿起一看，卻是同一個人，譚可妍。
沈寧忽然有種直覺，這是譚可妍要給自己的下馬威。
她聽著陣陣鈴聲，最終還是摁下接通鍵，譚可妍深情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霽川，我們和好吧。”
“你還愛我，對嗎？不然也不會我一個電話，你就從沈寧身邊來到我這。”
沈寧呼吸一滯。
她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手機。
賀霽川沙啞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了過來：“我確實還愛你。”
下一瞬，電話被對面掛斷了。
冷色的手機屏幕光，照出了沈寧一張慘無血色的臉。
這一刻，沈寧都不知道是該為譚可妍一個電話，賀霽川便毫不猶豫地拋下她而傷心。
還是為就算譚可妍在前途和他之間選了前者，賀霽川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她而傷心。
靜靜躺在床上，沈寧想起了一件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的事。
那是譚可妍出國的第一年發生的，那一年賀霽川第一次拿下物理屆的大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