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川咬牙，將一張張的便利貼全部撕下來，攥在手心里。
粗糙的紙張與掌心之間硌得生疼，他也沒能再松手。
撒氣般地扔進垃圾桶，眼不見為凈。
忽地，手機響起。
賀霽川猛地拿起手機，卻不是沈寧的電話。
心中失落一閃而過，卻也迅速地接起了電話：“你拜托我查沈寧的航班號查到了，她在德國的暫住地也查到了，就在……”
賀霽川得到地址，不可抑制地從心中涌出驚喜。
“謝謝！等我回國再請你吃飯。”
說完，他就想去訂機票。
可好友卻猶豫地又問道：“這都是小事，但我還是想問一句，你現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現在可妍也回國了，沈寧自愿和你分手，這不是上天給你的機會嗎？你為什么又要去找回她？”
好友語氣逐漸變得凝重：“總不能是，你愛上了她？”
賀霽川眉頭一跳。
心中閃過一絲異樣，卻游走得實在太快，他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了。
因此，他只是強壓著這股感覺。
平靜回道：“沒有，我只是去找她問個明白，就算是分手也得有個理由。”
“難道我賀霽川是可以被隨意拋棄的人嗎？”
身在局中的賀霽川沒有察覺，可聽著這話的好友卻敏銳地察覺到他語氣里的不滿和憤怒。
就算是當年譚可妍拋下他，他也沒現在這刻情緒波動大。
可他自然不能在此刻說清這點，只是含糊道：“知道了，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掛了電話后，他又沉吟了一下，打給了一個人。
電話接通的瞬間，好友的臉色便是一凜。
“可妍，我想和你說件事……”
賀霽川定好機票，就急匆匆地趕往機場。
路上，實驗室的員工打電話過來問道：“霽川，我們項目現在都到了最后關頭了，你突然請假什么意思？”
賀霽川握緊了方向盤，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我有點事，不需要多長時間，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就能回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才深沉地說道：“可妍為了你都回國發展了，這些天她對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察覺不到。”
賀霽川心里又冒出點煩躁。
語氣也逐漸變得有些不客氣：“這是我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他非去不可。
“行，既然如此，我也沒話可說。”
啪嗒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賀霽川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刻，他才感知到，他這個圈子對沈寧的排斥，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這些人在他面前都能將話說的如此不客氣，偏心，那在沈寧面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們又說了多少事？做了多少事？
賀霽川緊咬著牙，猛地踩下了油門。
跨國機場，游客說著來自全世界不同國家的語言，在同一個地方換乘，出發去不同的地方。6
賀霽川花了點時間才找到自己的登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