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泄了口氣，松口道：“知道了，我會親自去拜訪的。”
從辦公室出來后，她回了辦公室，面無表情地打開電話，將原來的文件調出來，改了幾處細節，便又打印了一份。
拿著新鮮出爐的合同，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衣，便出了門。
深秋，外面很冷。
沈寧到賀霽川的實驗室時，臉色都微微的有些泛白。
她很少來這邊，三年過去，曾經的那一批員工也大多換了一批。
以至于，大家都把她當做德慶事務所的員工，而不是自家教授的前女友。
直到，一個女生無意間看見她，直接驚呼出聲，眼底滿滿的都是厭惡。
“沈寧？你怎么還有臉來找賀教授？”
沈寧冷笑一聲。
也認出這人是實驗室的老員工，是知道她和賀霽川的關系的。
至于她為什么莫名其妙對自己有這么大惡意。
正巧，沈寧也想知道為什么。
隨著女生的這句質問落地，周圍的氣氛瞬間都凝固了起來。
大家看向沈寧的眼神，也都帶上了幾分奇異。
就好像她做錯了什么一樣。
沈寧按兵不動，卻將疑慮記在心里。
好在賀霽川很快出來，看見她的瞬間，臉上很明顯地洋溢出一絲喜意。
沈寧眉頭一挑，倒是有些驚訝。
見賀霽川出來，大家也都做鳥獸散了。
兩人一前一后去了賀霽川的辦公室里。
沈寧下意識多看了幾眼，才發現這個他幾乎一天有十二個小時泡在此處的房間，出奇的簡陋。
靠墻擺著一個書架，擺滿了書籍。
從物理到數學，大多書籍都有被翻看的痕跡。
沈寧收回目光，移到賀霽川身上，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賀霽川，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聊聊嗎？我來了，請問聊完合同能繼續履行嗎？”
賀霽川才因為沈寧來找他而高興，下一瞬便聽她講這話，情不自禁臉上一僵。
原先和緩的氛圍也有些尷尬。
沈寧不想和他聊的原因就是這個，他總是冷冰冰的，他高興的時候，就和她多說幾句，不高興了，就要冷得所有人跟著他不高興。
這算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控制，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你就這么厭惡我？除了工作，你就沒別的事要和我說？比如當年你出國的真相。”
賀霽川意有所指，眼睛里閃過一絲悲痛。
沈寧皺眉，也知若不將此事說清，未來就沒完沒了了。
“行，我說。”
她攬了攬衣服，坦然說道：“當年我和你說分手，確實是因為譚可妍回國了。”
賀霽川瞳孔一顫。
有些不可思議：“可我聽說，你是因為想升職……”
“呵。”
沈寧猛地冷笑一聲。
她眼底全是冷漠，冷得甚至有些傷人。
“所以，你信了？”
一句話，卡得賀霽川說不出話來。
他確實信了。
畢竟有譚可妍的前車之鑒在那，他以為，自己又一次被女朋友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