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有幾個十年？他賀霽川憑什么這么對你？”
蘭伯特咬牙切齒：“就該叫他也常常求而不得的滋味，那才叫因果報應。”
沈寧輕笑一聲：“賀霽川可是物理屆有名的人士，還有這么大個實驗室，你說的求而不得，恐怕這輩子他都嘗不到了。”
賀霽川默默聽著，又仰頭喝下一杯酒。
苦澀無比。
沈寧也不管桌上有什么，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反正這些酒喝起來都甜甜的，度數不高的樣子。
可她忘了，那些喝起來甜的酒，好幾杯都是特調的濃酒。
于是，很快沈寧就醉了。
嘴里念叨著：“其實，這事也不能怪賀霽川。”
賀霽川身體猛地一頓。
手下意識攥緊了杯子，往她的那個方向逐漸地又靠近了一些。
沈寧不知他就在身后，也坦率地回道：“以他的視角來看，我確實和突然拋下他的渣女沒什么兩樣。要是我有一天下班回家，發現滿屋子的行李都空了，我的男朋友一句分手短信就解決了這事，我也會難受的。”
她還尤為重要地補上一句：“哪怕我不愛他。”
賀霽川聽了，在心中瘋狂找補。
“不，我很愛你。”
可惜再沒人聽得見了。
沈寧又悶聲喝下一杯酒，神志都有些不清了：“但是你說，賀霽川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為什么我愛他的時候，他完全看不到我。”
“可現在我不愛他了，他又巴巴地湊上來。難道，他還有什么不能見人的特殊喜好嗎？”
賀霽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死在酒吧里。
他沒想到自己的前后不一，竟會讓沈寧想到這個方面。
瞬間，他的臉是紅了又黑，精彩萬分。
蘭伯特笑了半天，單手攬過她的肩，擠眉弄眼道：“你怎么還對他好奇呢？難道你還忘不了他？”
賀霽川呼吸都暫停了。
視線不自覺掃向沈寧的臉。
“你說什么呢？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可能和好的人，就是他，賀霽川！”
沈寧醉的不清，可說起狠話來卻是一句接著一句。
“他就該孤獨終老！一輩子和實驗器材過！”
賀霽川深沉地看向沈寧，隨即低下頭，藏住了眼底無盡的失落與痛色。
手里無意識地搖動著酒杯。
而因為他出色的外貌，周圍不少女人都暗自打量著他。
直到一個對自己外貌有足夠自信的女人率先朝他走了過來。
“能加個微信嗎？”
女人扶了扶自己的長發，恰如其分地將自己的臉暴露在酒吧的燈光里。
可賀霽川連頭都沒抬，便是一句：“不加。”
女人臉色微變，還想說些什么。
陳非連忙打起了哈哈：“沒事啊，他不加我加，一個意思。”
女人尷尬地笑了，加了陳非微信就溜之大吉了。
陳非這才看向他，和他那邊早已空了好幾瓶的紅酒，當時就眼皮一跳。
“賀霽川，我就一會沒看你，你就給我喝了這么多酒？你明天還想不想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