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都怪他!
當初他要是好奇心沒那么重,不想著看韓雪麗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也不想故意刺激這個女人,也不會讓她產生那么強烈的報復心理。
如果那一切都沒發生,是不是一切都不同?
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
“我愧疚?該愧疚的人是她,是她!不是我!”
于若曦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是憤怒到極點,胸中翻涌著各種情緒。
有惱怒也有羞愧,有興奮也有失落,有大仇得報的歡愉,更有良心譴責的慚愧。
唯一沒有的,就是后悔。
“葉建斌,你給我聽著:今天這件事,我不后悔!我,不悔,你聽明白了嗎?”
聲音顫抖。
話,未說完,淚,先流。
“你、你簡直是......無可救藥!”
葉建斌憤怒的罵完,似乎再也待不下去,轉身大步離開。
于若曦捂臉,緩緩蹲了下去,抱著自己的膝蓋無聲的抽泣著。
明明剛才,他還說他喜歡,說喜歡......
他一句“喜歡”,能讓自己高興得宛若飛上了天堂。可下一句“無可救藥”,又讓她徹底沉入地獄。
語言是最鋒利的致命鋼刀,sharen不見血。
她早就見識過,可親身經歷后才察覺,這鋼刀割肉是真的疼啊......
隱約中,于若謙的呼喚聲隱隱約約傳來。
“姐,姐你怎么哭了?
姐,出什么事了?你別嚇我呀,我從小就膽子小,可經不起你嚇。”
“你說話呀!姐......”
......
那一晚后面發生了什么,于若曦過后怎么也想不起來。
她和葉建斌原本已經緩和的關系,似乎一夜之間,又再度回到了原點。
不,是比原點更可怕的冰點。
她知道,他在等她開口認錯,哪怕只是一個表態也好。
可這一次,他卻注定要失望了。
于若曦也主動避開他,整天呆在養殖場里,很少再下山。
甚至在山腰上的茅草屋重新搭建好之后,還主動留宿山上。
葉建斌也主動留在生產隊里忙活,再時不時進城一趟。
兩個人就像是兩條完全沒有相交的平行線。
——除了兩個會時不時跑出來搗蛋的調皮鬼之外。
“麻麻,麻麻你看!霍哥哥幫我撿的,滿滿地一籃子哩!”
妞妞遠遠地跑過來,歡笑聲隔得老遠都聽得清楚。
兒時的時光總是這么歡快。
讓人只要一聽見那發自內心的暢笑聲,也會忍不住露出笑容。
于若曦張開雙臂,迎接翩然入懷的小乖乖。
“今天又跑哪里玩兒去了?來,麻麻看看。喲,撿了這么多蘑菇?不會有毒吧?”
竹籃里五顏六色的蘑菇,大的小的,白的青的,紅的綠的都有,有的圓溜溜的小巧可愛,有的好似一把撐,開的小傘。
“放心,我剛才還拿給王老逐一看過,王老說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