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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冰天雪地,我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才剛走下臺階,旁邊就跟著沖過來一個人影,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沈云知,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蕭玦的聲音冰冷,眼里凝結著冰川,死死地盯著我。
我恍惚了一下。
上輩子,他也是這個樣子。
我們大婚的晚上,他用挑開我的紅蓋頭,看我的眼神就跟現在一模一樣。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沈云知,你真讓我惡心。
心口像是被無數根細針刺穿,疼得鉆心。
我試著把手抽回來,他卻攥得更緊了。
怎么,心虛了不敢說話了
他冷笑一聲,身子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你以為在父皇面前演這么一出,我就會感激你先是拿你的神力逼著父皇賜婚,現在又假惺惺地跑來成全我跟輕蕪,你到底想干什么嗯想讓我欠你天大個人情,以后好拿捏我一輩子
我看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朗又刻薄的臉,上輩子的那些破事一股腦全涌了上來。
冷宮里那三年的鬼日子,他每次來看我時那怨毒的眼神,還有最后他為了護著我,被叛軍的長槍捅穿胸膛時,濺在我臉上的那片滾燙的鮮血。
殿下,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是......不想再錯了。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估計是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在他的記憶里,我沈云知,向來是驕縱跋扈的,是想要什么就必須弄到手的,哪會這么低聲下氣地認錯。
你不想錯他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沈云知,從你用你那套所謂的神棍本事,去逼我父皇的那天起,你就已經錯得沒邊兒了!
我沒有逼迫。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我說的,都是我看到的天命。
只不過,上一世我看到的天命,是我和他兩個人,互相折磨,糾纏到死。
而這一世,我看到的,是他和柳輕蕪兒孫滿堂,白頭到老,大周
國
泰民安。
我必須要改。
松手。我第二次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已經沒了什么情緒。
他被我的眼神震住,下意識松了手。
我沒有再看他,轉過身,頭也沒有回地走進了風雪里。
蕭玦,這一世,我不會再糾纏你。
我祝你得償所愿,也祝你......永遠別記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