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現在的你為何蛇蝎心腸到這種地步!”
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砸到的后腦勺疼得我呲牙咧嘴。
裴修深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抱著沈語蘭離開:
”我今晚要照顧語蘭,不回房睡了?!?/p>
3
裴修深果然沒有回來。
我渾渾噩噩地坐在床上,打開了那份寫完很久的離婚協議。
鼠標卻無數次懸停在聊天軟件上。
允不允許看伴侶手機這個話題最火熱的時候,我和裴修深玩笑似的交換了所有密碼。
說哪天對對方不信任了,就打開查一查。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這么做,還偷看了那么多遍。
一旁的手機因為閨蜜的消息不斷亮起:
【覓夏,你別瞎想,那女學生又不是你害的,裴教授他肯定分得清,只是想幫那個學生而已?!?/p>
【結婚這么多年了,你還不了解他嗎?】
我了解裴修深嗎?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平時對其他女人敬而遠之,給足我安全感的裴修深,會在我意外宮外孕疼得死去活來的深夜,發好幾條60秒語音安慰姨媽疼的女學生。
不知道他會故意少吃我做的早餐,就為等中午那頓愛心便當。
更不知道,他會存其他女人的照片。
我再次點開了裴修深和沈語蘭的聊天框。
去看那些裴修深騙我在學校加班趕項目時,陪她收拾的行李,陪她辦得護照,給他開的英語特訓小灶。
也終于知道,沈語蘭出國時發的登機朋友圈里那抹刺眼的藍深色衣角,就是裴修深的。
而那天,也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他夜不歸宿。
聊天記錄里的每一個字啊,都不算是越界,但都遠超了師生情分。
卻扎得我的心千瘡百孔。
我失控地掄起鍵盤砸了電腦,砸了婚紗照,砸了同心鎖,砸了一切。
到了最后,我一個人坐在一地狼藉中,又哭又笑。
偏偏我成了個罪人。
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害成這樣。
一開始就放裴修深和她終成眷屬不好嗎?
流淚到天亮的時候,我終于拔出裝了離婚協議的u盤起身。
路過客房的時候,還是不甘心地往里面望了一眼。
床頭燈亮著,裴修深穿戴整齊,靜靜地在地板上躺著。
可他的手卻放在床上,任由沈語蘭緊緊握著。
兩只手握得那樣緊。
好像什么都沒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我站在門外,看著眼前這一幕,捂著嘴大笑,笑出了眼淚。
我真的該走了。
4
再回到家時,裴修深已經穿上圍裙在廚房做早餐,和沈語蘭有說有笑,反而是在看到我的一刻噤了聲。
直到我站定久久沒有說話,他才掀起眼皮看我。
隨后目光落在我遞過去的離婚協議上,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