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討債,不過也不急于一時。
她起身將那張欠條仔細的收好,眼中閃過一縷寒光。
崔慍是崔家六郎又如何?
她謝瑯華也不是好惹的,這一世她便是要活的張牙舞爪,隨心而為。
他趁夜驚了她的美夢,總要給她一些補償吧!
五千兩金對崔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能讓崔慍肉痛上一陣罷了。
李顯走后,沒有多久,方幻云便來了。
李顯將謝瑯華讓他做得事,一五一十的給方幻云說了,如今方幻云是越發不敢小瞧謝瑯華了。
畢竟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人可不多。
知道崔慍的身份后,方幻云都是一驚。
可這些事謝瑯華做起來,竟是一點顧忌也沒有。
“見過大小姐!”方幻云規規矩矩的上前行禮。
謝瑯華看著方幻云勾唇一笑:“方姑姑不必客氣,我讓你來是有些事需要你做。”
如今趙氏和謝瑤華還在祠堂跪著,祖母病了,正是她動手除去沈大夫,將趙氏如何毒害母親的事大白天下的好時機。
“請大小姐吩咐。”方幻云看了謝瑯華一眼,垂眸說道。
謝瑯華雙眼一瞇,附在方幻云耳邊說了幾句話,方幻云低聲說道:“請大小姐放心。”
“方姑姑辦事,我自然放心。”謝瑯華眼波流轉,猙獰的殺氣一閃而過。
她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給赫連佑遞個話,讓他今日來見我一面。”謝瑯華想了想,以崔慍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她得早做打算有備無患才好。
“是。”方幻云轉身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謝瑯華一個人,日光透過窗戶灑進來,一片斑駁。
謝瑯華站在斑駁的陰影之中,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大小姐。”方幻云剛走,春桃便回來了,她幾步上前,對著謝瑯華說道:“我打聽過了,王家七郎還要幾日才能回來。”
謝瑯華的神色細不可見的暗了暗,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一心行善的人是施恩不圖報,可她謝瑯華從不做無用的事。
她原想著若是王玄回來了,便可借他的勢徹底將崔慍打發掉,可如今王玄沒有回來,看來還得靠她自己。
春桃也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她生怕崔慍來報復大小姐,臉上滿是愁容。
“我的茉莉花香包可做好了?”謝瑯華看得出她臉上的愁苦,故意找些事讓她做。
春桃搖了搖頭。
謝瑯華笑著說道:“那還不趕緊去做。”
春桃點了點頭,轉身拿起針線筐,穿針引線忙活起來。
謝瑯華看著她淡淡的笑了笑,勞心勞力的事由她來做就好,她只希望春桃永遠這樣簡單快樂。
午后的時光格外的寧靜,謝瑯華攤開筆墨,專心致志的練起字來。
徐氏已經著手給謝瑤華張羅起婚事,聽說已經有了幾家中意的,只等著老太太掌掌眼,便將謝瑤華的婚事給定下來。
謝瑯華是一點也不著急,以謝瑤華如今的身份與名聲,能定下一個怎樣的人家,她心中還是有數的。
高門娶婦,低門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