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背了醫藥箱跟著張大娘去了張家。張家五歲的張小虎面色蒼白,虛弱無比的躺在炕上,呼吸粗重,不停地咳嗽,鼻子里有血液流出。張嚴正拿出聽診器給張小虎胸口處聽了一下,又檢查他的眼睛和口腔。“這不就是感冒嗎,怎么這么難治?會不會是我給抓的藥藥量太小,再加大點藥量。”可是一想,早上張小虎去村醫所的時候,他就覺得張小虎情況嚴重,下的已經是最大的藥量了。是藥三分毒,不能無限制的給孩子用藥。“大娘,你孫子得的興許是肺炎,肺炎我是治不了的,要不你們帶他去公社衛生院看看,或者去縣里的人民醫院。”張大娘一聽還要去外面的醫院就泛起了頭疼。去外面看病要找車,醫藥費也是個難題。“我聽說要接你班的那個姜知青也有些本事,我去找找她,看她能不能有辦法?”張嚴正道:“你去找那個鐘同志,找她應該比找姜知青更有用。”張大娘想了想:“可我聽說那個資本家小媳婦兒因為成分問題根本當不了村醫,反正早晚都要找姜知青看病,不如現在就去找姜知青吧。”“行,你去吧,我在這兒看著你孫子。”張嚴正沒攔著她,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回城,有人能接他的班就行了,至于自己走后誰來當這個村醫,他根本不怎么關心。張大娘找到姜雨夢要她給自己孫子看病的時候,姜雨夢快樂死了,這么快就有人找她看病了。趕緊放下糞桶,跟著張大娘去了家里。她看到張嚴正也在張家,肯定是張嚴正看不了的病,她心里開始打鼓,張嚴正看不好,自己能行嗎?她在京市學的是西醫,和張嚴正看病的那一套流程一樣,用張嚴正的聽診器聽了下張小虎的肺部啰音和心音,又去查看孩子的口腔,鼻腔和眼睛,得出的結果和張嚴正的一樣。“這孩子是感冒太重了,要發展成肺炎了,趕緊送他去醫院吧。”張大娘一聽,“這不跟張醫生看的一樣嗎?還是得去醫院。”她有些為難,家里就她一個人,送孩子去醫院就得把家中正在地里掙工分的壯勞力叫回來,興師動眾的還費事費錢。張嚴正勸她:“大娘,孩子的身體健康重要,別猶豫了,快點叫人帶他去醫院。”姜雨夢也說:“大娘,我不會看錯的,你們盡快送他去醫院,別去晚了再出什么情況。”她覺得這樣就可以了,以后在這里給他們看看小毛病,自己看不了的就說是重病,讓他們去醫院治就行了。張大娘簡單思考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又到地里去了。她們家屬于第五小隊,第五小隊和第六小隊干活兒的地緊挨著,她去第五小隊的地里的時候,要經過第六小隊的地,走到第六小隊的地頭,往那邊一瞅就看到了在地里干活兒的鐘綰綰。想起一開始張嚴正讓她找的就是鐘綰綰,可她偏找了姜雨夢,興許鐘綰綰有辦法呢。她再一次抱了僥幸心理,去地里找了鐘綰綰。“小同志,我孫子在家里好難受,張醫生說他是感冒得肺炎了,要我們去醫院,你能不能去看看,要是你能治好的話,就不用去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