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電話那頭的人陡然一頓。
能讓周文成鋪墊這么久的事，不是大好事，就是大壞事。
想到這，他重新點燃了一支新煙，靜靜地聽著。
周文成娓娓道來。
黑市與朱家。
黑市與紅市。
紅市與蘇方。
四者之間分別有著怎樣的關系，又牽連著怎樣的利益。
被周文成三言兩語說明的一清二楚。
雖然他打著一本正經的報告，但該提的話，該穿的小鞋，是一句也沒落下。
聽完電話里的人長舒一口氣：“京都朱家的事有確鑿的證據嗎？”
“有?！?/p>
周文成頓了頓，道：“朱家之女朱瑛，已經確認了敵特身份。具體執行過的任務已經審問出來了。先是在各個地區牽線倒賣華國文物，后是讓周家差點失去華安。”
甚至還有將華國的機密傳遞到國外的可能。
電話那頭神情嚴肅了不少。
周華安那孩子的名字還是他這個長輩給取的，他當然知道于周家而言華安這個孩子意味著什么。
周文成言簡意賅的解釋：“當時是因為沒有找到朱家犯罪的確鑿證據，再加上糧食部里盤根錯節，流動在外的糧食動向不明?！?/p>
“機要處一致認為如果打草驚蛇就不能一網打盡了，所以才會秘密調查到現在?！?/p>
只不過有許多關鍵性證據都是紅市提供過來的。
電話那頭的人平和的眼眸在煙霧中冒出冷芒。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朱家這些年做了多少‘好事’。
周文成借機提了一嘴：“有朱家帶頭，底下人上報功績也是虛虛實實。如今國家手里到底握著多少糧食還不清楚。若是嚴查起來，就怕層層施壓，最后重擔全都落到老百姓頭上。”
電話那頭的長輩沉著思考，給了準話：“紅市的事，可以試一試?！?/p>
等拒絕蘇方的不當要求，撤走專家只是第一步，后續大約還會反口要債。
似乎是想到什么，電話里的長輩感慨：“至于朱家跟黑市之間的問題。要查，就一起嚴查?！?/p>
“就讓特殺組去吧。特殺組里剛進了個新成員，加上他，就有兩個人是對青山縣熟悉的?！?/p>
一位在壯年當了大將卻甘愿退隱幕后，由明轉暗。
那位大將先是去潛心修學，后是與情報署和特工隊攜手成立了特殺組。
想到他們出手的‘戰績’，周文成徹底松了口氣。
有特殺組在，哪怕是京都的朱家也難逃審判。
只是，大將好像十幾年都沒有踏足青山縣了，就為了黑市這點事，他能同意嗎？
周文成思考著，就聽電話那頭的長輩道：“紅市方面，你多做交涉?！?/p>
說到底還是華國目前的資源有限。
百姓愿意吃苦是一回事，可做人就一輩子，短短一生，能享福誰不想享點福呢？
也正是因為這樣，黑市才屢禁不止。
如今紅市，只要能平價賣貨，就算是讓他們走到明面上又如何？
一旦他們高價賣，在明面上反而比在暗處容易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