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年輕人在這里待著也無聊,夏夏,你帶你岑讓哥哥在附近逛逛,多熟悉一下周邊。”蘇父對蘇幼夏打眼色,紀老太太也不動聲色地推了推大孫子的手肘。紀岑讓眉心微擰,但還是起身,對蘇幼夏頷首:“有勞了,蘇小姐?!边@家酒店坐落在一處風景秀麗的中式園林深處。遍植青竹,小橋流水,曲徑通幽,隨處可見造型別致的假山和古色古香的涼亭。哪怕只是隨意散步,也足夠令人心曠神怡。蘇幼夏與紀岑讓并肩走在廊道上,走著走著,二人突然同時開口——“蘇小姐,我知道你心有所屬?!薄把b了這么久,很累吧?”兩句話在空中撞到一處?!把b?”紀岑讓似是不解。蘇幼夏懶得和他說太多,直接切入主題:“你應該也清楚今天兩家聚會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我們撮合兩個人,你想聯姻嗎?”她說話的間隙,正巧走到被陽光籠罩的藤架下。暖陽自錯落的藤蔓間傾瀉下來,斑駁的光影灑在她的發梢與肩頭,鍍出一圈柔亮的光暈。蘇幼夏微微仰著小臉,清亮的眼睛被光芒映得更亮,如同湖面上浮動的碎金。也晃了晃紀岑讓的眼。他怔了一瞬,目光被這柔光牢牢攫住,讓他有一些暈眩。但他很快回過神,錯愕道:“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他早已調查過,知道了蘇家千金和蔣家少爺是關系很好的青梅竹馬,蘇幼夏暗戀蔣森時多年。紀岑讓是一個很有潔癖的人,不僅身體,精神上更是。如果他要與一個人發展感情,絕對無法忍受對方的心里還裝著別人。她的身心,必須完完全全地全都屬于他。紀岑讓看著蘇幼夏,光影落在她的臉頰與頸項上,襯得她愈發明艷動人。他甚至清晰地看見她的臉頰上那極細微的絨毛,很可愛。其實在知道蘇幼夏心有所屬,但蔣森時只把她當妹妹后。紀岑讓有想過,詢問她愿不愿意與自己名義上聯姻,當然作為條件,他愿意答應蘇幼夏提出的一切要求。紀岑讓自小跟著母親在國外長大。前二十四年,他在國外玩賽車,挑戰極限運動,過著無憂無慮的肆意人生。直到奶奶重病,召他回國。“靠你爸爸和你繼母兩個草包,必定守不住紀家的百年家業。我們紀家決不能落到他們手中!”病房里,奶奶流著淚叮囑他:“這個家主之位,你一定要和你爸爭到底!我的大孫子,奶奶咽氣之前,能看到你坐上家主的位子嗎?”紀岑讓并不知道奶奶的眼淚很有演技的成分,哽咽著點了點頭。于是,他脫下了他的賽車服,穿上板正的西裝,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貒螅娙斯欢急凰墒旆€重的模樣唬到了。只有蘇幼夏,竟然一眼看穿了他!紀岑讓暗暗心驚,但他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就像第一眼見到蘇幼夏時,他心頭莫名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悸動。但想到她心里有別人,紀岑讓立刻就將心動壓了下去,變成淡淡的冷漠從眼底浮出。甚至就連詢問她愿不愿意只名義上聯姻,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