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的上場,將宮宴的氣氛推向巔峰。
因為——她只披著一層緋色薄紗,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沈菱歌在跳舞。
她像是失去了羞恥之心,隨著鼓點,聽著下面眾人的嗤笑鄙夷緩緩舞動。
終于一曲落下。
她伏跪在地,眼里只剩死寂。
正要退下,大殿上方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過來,給朕斟酒。”
沈菱歌渾身一顫。
大殿內也忽的靜了一瞬。
沈菱歌仰頭,看著龍椅上的顧長庚,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緩步上前跪在他身邊,拿起酒壺。
大殿內眾人眼色交織。
鼓樂聲正要再次響起,忽的,一個大臣走出席位,朝顧長庚跪下進言。
“陛下,臣聽聞前朝余孽崔氏腹中余孽至今未除,臣懇請陛下誅殺此獠,否則后患無窮啊!”以為自己已然麻木的沈菱歌手便是一抖,酒灑出來!
顧長庚睨她一眼,半晌,他淡淡道:“朕自有考量。”
那人不甘心:“陛下……”
顧長庚眼底陰霾:“要你來教朕如何行事?”
那人一個冷噤:“臣下不敢。”
顧長庚一聲輕哂,再看向沈菱歌語帶不悅:“倒酒都不會?”
沈菱歌背脊一僵,若無其事地低著頭倒酒。
宴會持續到半夜。
人群剛散,沈菱歌便跪伏下去,哀聲懇求:“陛下,求您放過我大嫂,那孩子出生后我們會將他送到山野人家長大,此生絕不讓他知曉身世!”9
顧長庚沒說話,而是拿起桌上盛酒的玉壺。
清澈酒液從壺口緩緩流出,落到沈菱歌身上打濕那薄紗。
沈菱歌一顫,牙咬著唇,主動起身跨坐在顧長庚身上。
她也不想如此下賤,可這身體是她如今唯一的武器。
顧長庚眼眸一暗。
沈菱歌用盡全部的力氣,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陛下,求您。”
一邊說,她一邊解開顧長庚的衣袍。
顧長庚嘲諷道:“沈菱歌,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模樣和那些賣笑女別無二致。”
沈菱歌笑意一僵,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
顧長庚再也忍不住,徑直將沈菱歌抱起走入寢宮,丟在龍榻上。
毫無憐惜的動作,讓沈菱歌只有痛苦。
這種時候,她竟不合時宜地想起顧長庚和她的曾經。
定親那一日,少年帶著她打馬自京城長街而過,快活笑意帶落滿城夏花。
“公主,這是我此生第二開心的時刻。”
少女撅起紅唇:“哼,顧長庚,你什么意思?”
“因為最開心的時候,一定是我娶你那一日。”
少女轉嗔為喜,少年舉起三指朝天。
“我顧長庚在此立誓,此生定以命護沈菱歌百歲無憂!”
以命相護,百歲無憂啊……
回憶不復,少年的承諾一夕作古。
顧長庚見她張著紅唇失神模樣,狠狠咬她鎖骨:“給朕喊。”
痛意傳來,沈菱歌呻吟出聲:“陛下,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