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她閉上眼,不再看顧長庚,也懶得再與這瘋子多說一句話。
顧長庚也沒逼迫她,兀自將傷口清理了,又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沒多久,暗影進(jìn)來:“主子……”
看著那床簾后的影子,又頓住。
顧長庚不以為意地道:“說。”
他已篤定,沈菱歌再逃離不了他身邊。
暗影道:“幽云聯(lián)軍內(nèi)又出現(xiàn)了一個菱歌帝姬。”
床上沈菱歌眼眸驟縮。
暗影出去后,顧長庚對沈菱歌道:“看見了嗎?你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象征,他們要的,只是帝姬這個名頭。”
沈菱歌偏過頭去,一言不發(fā)。
之前被顧長庚折磨時的恐懼與多疑又再次冒出。
她極力告訴自己,不是顧長庚所說的那樣,可那鋪天蓋地的窒息感還是將她淹沒。
良久,她啞聲問顧長庚:“我們在哪里?”
顧長庚沉默半晌,回道:“南州。”
沈菱歌一怔。
南州是父皇在她成年時賜給她的封地。
這里也是顧長庚的故里,他出生的地方。
“為什么帶我來這里?”
顧長庚將她發(fā)著抖的身體抱在懷里。
“我們曾說過,成婚后一起來南州終老。”
“你既不愿再回到王城,我以后便陪你住在這里。”
然而這句話一出,沈菱歌卻越發(fā)崩潰。
回憶如刀往她心上插,痛的鮮血淋漓。
她一口咬在顧長庚肩上,用盡了全力。
血腥味彌漫了口腔。
顧長庚眉頭蹙緊,然而身體卻一動不動,任憑她發(fā)泄。
沈菱歌松了口,又崩潰地大哭,宛如一個瘋婆子。
顧長庚眼中蘊(yùn)滿痛色,聲音卻溫柔至極。
“菱歌,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只有過你一個女人。”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就算互相折磨到死,沈菱歌也只能死在他懷中。
直到哭累了,沈菱歌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顧長庚看著她,宛如什么易碎的寶貝。
直到外面響起暗衛(wèi)的聲音:“主子,有新情報。”
顧長庚輕手輕腳將沈菱歌放下走出去。
關(guān)門聲響起的瞬間,沈菱歌睜開雙眼,眼睛里早沒有崩潰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她什么痛苦沒經(jīng)歷過,又怎么會因為顧長庚幾句話便心神失守。
沈菱歌冷靜地打量著這四周環(huán)境。
她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蒼旻他們,在這之前,她自己得做點什么。
外面顧長庚的聲音若隱若現(xiàn),很快,那門又被推開。
沈菱歌再次閉上眼,淺淡的龍涎香由遠(yuǎn)及近。
她感覺有人在她身邊躺下。
下一秒,她又被人從背后抱住。
一股生理性的厭惡泛出,攪得她的胃天翻地覆。
她將那感覺強(qiáng)壓下去,極木然平靜地喚道:“顧長庚。”
沈菱歌感覺到顧長庚有一瞬的僵硬,而后攬著她的手更緊了一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我在。”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為你生個孩子,你便立他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