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頓時黑了臉。
“宋瑤枝,朕看你是真的嫌命太長?!?/p>
宋瑤枝立馬搖頭:“陛下我錯了,我真沒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瑤枝頭皮發麻,感覺自己這顆腦袋真的保不準哪天就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岑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朕還真不知道丞相之女竟是如此超凡脫俗的高人,難怪京中才子們人人都稱你一句瑤枝先生,你這心性真是當得起一句先生?!?/p>
這話真是揶揄到極致。
自從公主府那天后,她作的幾首詩確實被傳了出去,京中人人都夸她為盛京才女,還有人尊稱她為瑤枝先生,以示對她的尊重。
可這句先生經由岑的嘴說出來,聽著怎么就不是那么正經呢。
宋瑤枝漲紅了臉,她這會兒腿麻了,也不能跪下去扣地求饒,只能干巴巴地跟岑說:“陛下,臣女錯了。”
岑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冷笑一聲不搭理她了。
岑轉身讓另外的隨行太監上前,給他撐著傘,他舉步就朝慈寧宮走去。
宋瑤枝覺得自己敗了。
哪怕岑不是皇帝,她也敗了。
敗在臉皮不夠厚,嘴巴不夠毒。
她借著福林的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剛剛岑吩咐要軟轎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去辦了,沒一會兒軟轎到了,福林扶著宋瑤枝上了軟轎。
宋瑤枝坐在軟轎上其實特別后悔,因為這頂軟轎是靠人抬著的。
宋瑤枝甚至提出了拒絕,她腿雖然動一下還是鉆心的疼,可也不是完全不能走。
但福林跟她道:“宋姑娘,陛下吩咐過奴才,讓你坐軟轎過去,你別讓奴才難做。”
宋瑤枝這才偃旗息鼓。
只是悵然若失了許久。
她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無法坦然地享受特級權利,所以她注定在這個人權還未覺醒的封建時代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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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走進慈寧宮內,仝公公看到他便朝他行禮:“奴才參見陛下?!?/p>
岑往里看了一眼:“太后還未醒?”
仝公公聽到這句話就知道岑跟外面的宋瑤枝對過話了,仝公公只能道:“回陛下,太后近日睡得不好,今日吃了太醫院送來的安神藥之后,才睡得久了一些。不過想來太后也快醒了,容奴才進去瞧一瞧。”
岑雙手負于身后,居高臨下地掃過仝公公。
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去吧。”
“謝陛下?!辟诠B忙起身,躬著身體進了里屋。
岑等了沒一會兒,仝公公就出來請他進去。
岑走進去后,太后正閉著眼睛坐在軟塌上,身后一個小宮女動作輕柔地幫她揉著額角。
“聽說母后近來身體不適,太醫院怎么說?”岑直接坐到了太后身旁的座椅上,直截了當地問。
太后呼吸微重,她抬手打斷了宮女的動作,宮女收了手退到了一邊。
她睜開眼朝岑看去,笑著道:“就是睡得不踏實,想來是年紀大了,沒什么大礙?!?/p>
岑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道:“叫太醫過來看看吧,否則也不知道哪日母后連朕都不想見了。”
太后神色微頓。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