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柜臺前，看向掌柜的。
“哪有客人登門將人趕出去的道理，既然你不想做這門生意，不如別做了。”宋瑤枝冷聲道。
掌柜正要抬眼去警告宋瑤枝少管閑事，結果在瞧見宋瑤枝的臉之后，當即瞪大了眼，“大小姐......您，您怎么來了？大小姐您快請坐。”
對方瞬間換了一副嘴臉，諂媚地從柜臺后繞出來，請宋瑤枝往旁邊的椅子上坐。
宋瑤枝并沒有搭理他這話，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你在這兒干了多久了？”
掌柜的抹著額頭上的冷汗，磕磕巴巴地回道：“回大小姐的話，小人在這兒干了快十年了。”
那就是丞相府的人，沒被將軍府換過。
“這十年，你都是這樣開店的嗎？”宋瑤枝冷聲問。
掌柜的聽到這話，撲通一聲就朝宋瑤枝跪了下來，“大小姐息怒，小人，小人也是沒辦法啊！”
宋瑤枝慢悠悠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下巴輕抬，淡淡地問：“我給你解釋的機會，說。”
掌柜的戰戰兢兢地打了個寒顫，他從前也是見過宋瑤枝幾次的，這間鋪子被當做宋瑤枝的陪嫁之后，宋瑤枝成親之后還來過一次，當時宋瑤枝壓根沒正眼瞧他，只匆匆進來瞥過一眼便說以后鋪子上的賬全部給張嬤嬤管。
她當時那樣子簡直視金錢如糞土。
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可今日明明宋瑤枝沒說幾句話，她往椅子上一坐，便就讓他覺得壓迫感十足。
掌柜的壓下心中那陣心慌，暗道自己這把年紀了怕她一個小姑娘干什么，而且他也沒犯下什么了不得的大錯，壓根不必如此，他如實相告就行了啊。
掌柜的想通了立刻跟宋瑤枝解釋道：“小人也不想如此，只是這鋪子就小人一個人打理，小人從早忙到晚，張嬤嬤還克扣小人的工錢，小人實在是......無心再管理店鋪。”
宋瑤枝皺眉：“為何沒有其他人？”
“其他人，全都被張嬤嬤趕走了！”掌柜的小心翼翼地瞧著宋瑤枝的臉色，發現她沒有袒護張嬤嬤的意思，又才趕緊道，“張嬤嬤原本也要將小人趕走，但因為小人是夫人以前招進來的人，她怕我找到丞相府去，這才收了手。”
宋瑤枝屈指輕敲在木桌上，“所以我陪嫁里的其他鋪子，里面的人應該全部被換了吧。”
掌柜的點頭：“據小人所知，確實如此。”
“太過分了！將軍府果然沒一個好東西！”青霧忿忿不平地道。
宋瑤枝掃了她一眼。
青霧一怔。
宋瑤枝道：“青霧，禍從口出的道理你還沒明白嗎？”
青霧抿住唇，懊惱道：“小姐，奴婢錯了。”
“錯了沒用，得改。”宋瑤枝輕聲道，“若下次你再如此，今后你不必再跟在我身邊了。”
青霧睜大眼，眼圈猛地紅了。
宋瑤枝沒去看她，只看向跪在地上的掌柜的，“你先起來吧。對了，你叫什么？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