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道:“我叫宋瑤枝。”
嚴燁看向她的視線變得幽深起來,他道:“原來是丞相府宋姑娘。”
宋瑤枝頷首,“所以嚴公子是從何處來呢?”
“南越十三州。”嚴燁道。
宋瑤枝心中對嚴燁這個人的身份當(dāng)即就有了猜測。
此人從南越十三州來,卻能在天子腳下開一間紅杏館這樣的店鋪,豈會是等閑之輩。
興許他并非姓嚴,而應(yīng)該姓岑才是。
“方才姑娘破解了樓下的謎題,日后宋姑娘若有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可以拿著這塊玉佩找蕓娘,蕓娘自會幫姑娘排憂解難。”嚴燁將一塊白玉長形玉佩放到茶臺上,推到宋瑤枝面前。
宋瑤枝看著這塊玉佩,欲言又止半晌。
她實在很想問一句,暉朝的男子是不是都喜好給人玉佩?
但這種白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宋瑤枝飛速將玉佩收了起來。
朝嚴燁道:“多謝公子。”
嚴燁搖頭:“這是姑娘應(yīng)得的。在下也未想到這道謎題居然被姑娘答對,難怪京中人人都說宋姑娘是京中第一才女。在下初讀姑娘那幾首詩,已然覺得才氣逼人,今日得見,更覺姑娘蕙質(zhì)蘭心,聰慧過人,讓在下驚艷萬分。”
他脫口而出的盡是夸贊,卻并不會讓人覺得他油膩,反而因他雙眼純澈,神情真摯,倒叫人覺得他此番言論盡出自真心。
宋瑤枝這樣的厚臉皮,都被他夸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公子過譽了。”宋瑤枝道。
嚴燁搖頭:“肺腑之言,姑娘不必過謙。”
宋瑤枝抬手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京中人人都說睿王清風(fēng)朗月,溫潤如玉,可她看著,這人才是清風(fēng)朗月般的正人君子。
他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矜貴之氣。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克己守禮,端方雅正。
她感覺自己離嚴燁近一些,都是對他的褻瀆。
“聽說姑娘同相思交好,姑娘今日是來找她的吧?”嚴燁又道。
宋瑤枝點頭。
嚴燁道:“那在下就不留姑娘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會為人所詬病。”
他說完起身朝宋瑤枝拱手行禮,“在下送姑娘出去。”
宋瑤枝應(yīng)聲說好,她起身道:“那就麻煩嚴公子了。”
嚴燁笑而未語,只朝宋瑤枝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宋瑤枝舉步走了出去。
嚴燁走在前方,抬手打開包廂的房門。
門一打開就瞧見等在門口的宋珉萱。
宋珉萱正在外面焦心地等著,突然聽到聲,抬眼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嚴燁。
宋珉萱一個不經(jīng)意就撞進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瞳里。
此刻紅杏館內(nèi)熱鬧嘈雜,只這方寸之地靜謐無聲,時間仿佛都在此刻靜止,她眼里只看見了這一人。
宋珉萱自覺自家大哥長相氣質(zhì)已是出塵,可瞧見嚴燁的第一眼宋珉萱才覺得自己的年紀還是太小,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還是太少太少。
她竟不知這世上還有這樣出眾無雙的男子。
嚴燁看到宋珉萱的時候,朝宋珉萱頷首示意,算作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