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心虛地應了聲誒。
“傻站在外面干什么,鉆進來?!贬叽俚?。
宋瑤枝只好單手捧著托盤,另一只手掀開床幔。
岑是趴在床上的,他上半身沒有穿衣服,但身上已經被大半的紗布給裹住了,紗布上隱隱可見泛著紅色的血跡。
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宋瑤枝坐到床邊忍不住驚嘆:“陛下,你怎么傷這么重?”
岑嗯了聲,“跳下水的時候不夠及時,不小心被炸傷了。”
宋瑤枝想想都覺得疼。
她將托盤放在床邊,想伸手去碰碰他背后的傷,又唯恐碰疼了他,便中途止住了動作。
她道:“這不會留疤吧?”
岑猛地睜開眼,他翻身就要起來,但動作太快牽扯到了背后的傷,疼的他臉色都變了一瞬。
宋瑤枝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疼。
“陛下你干嘛???”她道,“你想做什么可以告訴我,你就別折騰了吧。”
岑咬著牙坐起身來,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腕,強勢地將她拉進自己懷里。
宋瑤枝都不敢掙扎,只敢順著他的動作貼到他身上,又忍不住低聲勸他:“陛下,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動了,扯到傷口不疼嗎?要是傷口因此崩裂了,肯定要留疤了?!?/p>
“宋瑤枝,你就只在意我會不會留疤嗎?”岑冷著眼看她。
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他眼底隱隱的不滿與委屈。
宋瑤枝想,如果這會兒她說她只在意他身上會不會留疤,他會氣成什么樣?
“宋瑤枝!”
他又不滿地叫她的名字。
算了算了,還是別氣他了。
“我還在意你疼不疼,陛下,你疼嗎?”宋瑤枝望向他。
岑因她這句話神色稍緩。
但他還是繃著表情,冷聲道:“花言巧語,你根本就只是在意我身上會不會留疤。這么多日,你都沒有打聽過我的消息,是不是覺得我死了更好?這樣便就沒人煩你了?!?/p>
宋瑤枝無可奈何地笑起來,她掙開他的手,踢掉自己的鞋子爬到床上坐到他身邊去。
一邊讓他轉過身去背向自己,一邊道:“你這話簡直就是倒打一耙,即便我關心你的死活,想打聽你的消息,我能跟誰打聽啊我的陛下?如今城內戒備森嚴,父親跟大哥更是閉口不提你的事,高大人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連個信都不傳給我,如今倒還怪我了?”
她伸手拿起剪刀將他身上之前的紗布一點一點的小心翼翼剪開。
“你就是故意想我為你著急擔心吧?”宋瑤枝問他。
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