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眉頭擰緊：“周顧問，這事我早解釋過了，當時公司確實在準備階段，你別揪著不放！”
蘆哲嘆了口氣，擺擺手：“鄭董，你要是個普通老百姓，你說啥我都懶得理。可你是葉安股份的董事長啊，就這么點格局？明明低頭認個錯就能解決的事，非得把臉繃得死緊，圖個啥？你說我為難你？可你之前做的事，才算真叫不講理。行了，飯我們還得吃，你也別在這兒賴著了，注意點身份，別鬧得太難看。”
說完見他們還不動，蘆哲扭頭朝門口喊了一聲：“服務員，叫保安進來。”
話音剛落，金科股份的崔江突然低頭開口：“周顧問，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聽華少挑唆，故意駁您面子。您建的證券市場，確實給我們鋪了條融資的路。請您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
蘆哲瞥了他一眼，心里點頭。難怪這人后來能把公司做到千億規模，光這份識時務，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但他沒急著回應，只抬頭看向另外兩人。
在蘆哲的目光底下，萬田股份的周元和遠達股份的王連也都撐不住了，紛紛低頭認錯：“對不起周顧問，是我們不對，不該跟您對著干。”
只剩下鄭毅一人，僵在原地，面對蘆哲看過來的眼神，鄭毅腦子里嗡嗡響，胸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四十多歲的人了，以前在機關里也是有頭有臉的角色，如今剛下海做生意，卻要在一個還沒徹底成年的小伙子面前低頭，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可他脖子就像不聽使喚了，腦袋一點，話也跟著冒了出來。
“對不住了，周顧問，我這回是真錯了。”
杜鵬和羅韓站在邊上，眼睛瞪得老大，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還好他們早就跟蘆哲混熟了，知道這家伙總能整出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場面，要是換個人，估計當場就得跳起來喊見鬼了。
要知道，眼前這幾位可不是普通角色，全是南江最早搞股份制改革的公司掌舵人，個個都是響當當的老板。就連市里頭的領導見了他們，也都得笑臉相迎，說話帶三分客氣。羅韓之前跟他們談事，哪怕話題再直接，語氣也得拐幾個彎，生怕說重了傷和氣。哪像蘆哲，張嘴就來，想罵就罵，半點不留情面。
可就這么一群在南江能呼風喚雨的人物，現在卻一個個低著頭，規規矩矩跟學生上課認錯似的。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整個南江怕是連茶杯蓋都要驚得飛起來。
換成別人，站在這位置上早該樂得合不攏嘴了。可蘆哲反倒嘆了口氣，擺擺手說：“你們現在心里肯定不爽，恨不得踹我兩腳。但我要的不是你們道歉，說實話，你們道不道歉，對我來說也就那么回事。我只想讓你們明白一件事——股票市場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股票市場的本質？”鄭毅和崔江幾個人全愣住了，齊刷刷抬頭。
蘆哲點點頭：“沒錯。我知道你們想進證券公司掛牌，無非是看南發展和金鵬那兩家掙了大錢，眼熱了。可我得告訴你們，股市不是搖錢樹，也不是自動取款機，它頂多算個借錢的通道。公司能不能活得好，還得靠你們自己本事。要是光想著從股市里撈錢，不干正事，早晚得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