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五十塊錢。白瑜昕干脆利落地開口，再加一句對不起。
五十你怎么不去搶！
蔣芳氣的眼都紅了，一盒畫筆才一塊八，這一張嘴就要五十！
這不是敲詐這是什么。
白瑜昕也不跟她廢話，拉著蔣芳的胳膊抬腳就要往外走，去哪自然不言而喻。
我給！我給還不行嗎！
謝主任徹底沒臉了，趕緊掏出錢包，從里面數出五張皺巴巴的大團結，一把塞進白瑜昕手里，然后死死按住自己婆娘的肩膀，逼著她對著姜曉雨的方向，不情不愿地哼了一聲。
對......對不起了。
白瑜昕這才松開手，把那五十塊錢在手里拍了拍，拉起還愣著的姜曉雨，我們走。
她自始至終，都沒再看那個打人的劉老師一眼。
那一眼的無視，比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還讓他難堪。
姑嫂倆走出校門，外面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姜曉雨還攥著那盒失而復得的畫筆，低著頭地跟在白瑜昕身后。
走了好一段路，她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甕聲甕氣的。
嫂子......你剛才......好嚇人。
那樣子，一點都不像個女人，倒像個要去跟人拼命的爺們。
可偏偏就是這副嚇人的模樣，讓她心里那塊被委屈凍住的地方，一點點地化開了，暖烘烘的。
你跟以前，真的一點都不一樣了。姜曉雨怯生生的補充了一句。
白瑜昕腳步沒停，只是騰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有人欺負你，嫂子就得變成這樣。走，帶你去衛生所看看臉。
鎮上的衛生所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了看姜曉雨臉上的紅腫，拿了點紅藥水抹了抹，又開了盒最便宜的消炎膏。
白瑜昕付了錢，帶著姜曉雨走出來。
一出門，她就把手里那把錢，連帶著找回來的零票，一股腦地塞進了姜曉雨的手里。
嫂子！姜曉雨猛地把手縮了回去，我不能要！這是你的錢，是家里的錢！
什么你的我的白瑜昕把她的手抓住，不讓她退回去，板起臉來，這一巴掌是打在你臉上的，疼的是你，委屈的也是你。這就是賠給你的，就是你的錢。
她看著姜曉雨那雙通紅的眼睛，語氣放緩了些。
拿著。女孩子家，身上沒點錢怎么行。看到喜歡的東西，想買就買，別總委屈自己。
姜曉雨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死死地攥著那疊錢，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這個家太窮了，她從小到大，身上連超過五毛錢的時候都沒有。
看著別的同學買冰棍，買糖水，她只能眼巴巴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