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和他預想中的形象天差地別。
秉持著寧可錯認，不可錯過的想法，許宴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帶著連自己都覺別扭的局促，在女生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雙手無意識地搓了搓膝蓋，許宴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向來不善與陌生人搭訕，尤其面對女性。
如何在不暴露意圖的情況下，巧妙驗證她的身份
他腦子飛速運轉，卻一片空白。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許宴甚至能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心跳。
他幾次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就在他絞盡腦汁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之際，對面專注工作的女生似乎終于處理完工作，合上筆記本電腦，抬起頭，推了推黑框眼鏡。
她的目光平靜無波，透過鏡片直接看向這個坐立不安的男人，坦率地問：你有什么事嗎
這直白的詢問在許宴的意料之外。
他下意識眨了眨眼，目光微閃，才勉強找了個借口：沒…沒什么。大廳人太多有點悶，來這里透透氣。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合上的電腦上，看你剛才還在忙，挺辛苦的
嗯。女生隨意地點點頭，算是回應，完全沒有展開話題的意思。
許宴剛想硬著頭皮再找點話說。
嗡......女生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亮起來電顯示。
她拿起手機，看也沒看許宴，便接通了電話。
下一秒，流利清晰的德語從她口中傳出，語速很快。
她似乎是有信心，眼前的人聽不懂，所以才沒有避開他。
許宴心中卻暗暗激動。
因為他精通德語，幾個瞬間他捕捉到幾個極為專業且涉及腦波信號解析和神經網絡接口優化的術語。
這些詞匯，絕非普通助理或實習生能掌握。
女生顯然沒發現對面這個看上去像花瓶的男人在聽她說話。
她還是專注于通話內容，語速很快，似乎在討論某個復雜算法遇到的瓶頸。
許宴不動聲色地聽著，心中的疑竇與激動不停交織。
電話很快結束。
女生放下手機，似乎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許宴脫口而出，聲音帶著急切。
女生再次看向他，鏡片后的眼神帶著詢問，也有一絲被打擾的不快。
許宴深吸一口氣，強令自己鎮定。
他不再迂回，直接切入剛才電話里提到的幾個專業難點，用同樣流利的德語，拋出了一個經過簡化而直指核心的問題。
女生明顯愣住了。
她推了推眼鏡，帶著審視意味地看向許宴，眼中滿是驚訝。
顯然，她完全沒料到在這種商業宴會上，能遇到能和她進行深度技術對話的人。
你......她遲疑了一下，也用德語問道，你是做什么的
許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順著她提到的算法瓶頸，又拋出了幾個更深
入、帶著自己見解的問題。
女生的眼神瞬間變了。
驚訝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遇到同行的興奮。
她不再急于離開，而是重新坐下，認真地與許宴討論起來。
兩人圍繞著幾個尖端的腦機接口技術難點，用德語快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