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根手指都呈現不同程度的扭曲，腫脹發黑著。
我媽和顧臨云在得到宋瑤的消息后，都重重松了一口氣。
他們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卻沒有再看我一眼。
離開前，顧臨云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
“離婚協議今天就簽好，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變成私生子。”
門被用力關上，帶起的一陣風將桌上的離婚協議吹落在地。
顧臨云已經把自己的名字簽好。
簽名欄下的日期是在七年前。
也就是我跟他結婚的第二天，他就準備好了這份離婚協議。
我深深地喘息著，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不同的消息接踵而來。
有母親冷淡的通知，有顧臨云接回心上人的動態更新。
還有一條七年里從不間斷的陌生信息。
“鈴蘭，我很快就要回國了，如果你愿意，七年前的約定還算數”
2
我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才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小心翼翼護了七年的婚姻，還是什么都沒留下。
我拿著離婚協議去了顧臨云的公司。
可在我踏入公司時，幾個員工面紅耳赤地從茶水間跑了出來。
他們撞上了我，有些欲言又止，看著我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聲高亢的呻吟在員工大廳回響著。
所有人都迅速低下了頭，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聽見。
我的心跌入了谷底，抬腳還沒踏出一步。
身旁的助理就攔住了我的去路。
“姜總，您還是別進去了。”
周圍不少員工都圍在了一起，熾熱的目光快要灼傷我。
“顧總還是第一次和別人玩這么大吧？光天化日的，直接在公司就”
“宋秘書昨天突然離職，顧總找人都快找瘋了，現在好不容易追回來，可不就是忍不住了嗎。”
“姜總這都不離婚，也是真能忍。”
“誰讓她愛顧總愛得要死呢。”
我的目光落在了辦公室的窗外，本應敞亮的百葉窗此時被人拉了下來。
里頭的曖昧毫不掩飾，透過簾子，我還能看到散落在地的衣物。
我遲緩地垂下頭，眼眶有些干澀。
商圈聯姻一向是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就算結了婚，也可以各玩各的，互不打擾。
我本以為顧臨云是個例外，可在結婚半年后，他就變了。
我吵過鬧過，拿zisha威脅過，最后只落到兩敗俱傷的下場。
“姜鈴蘭，不是所有人的心都會一成不變的。”
“我們還是夫妻，你也可以自己去追求真愛。”
顧臨云從前的話語縈繞在我耳畔。
我看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深吸一口氣推開。
其他人不敢上前看，紛紛退后。
辦公室內被他們兩人搞得一片狼藉，從前放在顧臨云桌上的合照，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顧臨云眼里的情欲還沒散去，在發現我后，也沒有慌張。
他吻了吻宋瑤的唇角，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諷刺。
“不知道辦公室有人？還是你有偷聽的愛好？”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質問，我的胃里一陣翻騰。
強烈的嘔意涌上喉頭，被我咽了回去。
見我不說話，顧臨云有些煩躁，他輕輕推開了宋瑤，隨意整理了下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