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年輕,這么漂亮,要是就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宋淮的目光落在前方無盡的黑暗里,只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在哪。”周子川似乎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張狂。“別急啊,宋少。”“我還沒想好游戲規則呢。”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充滿了惡意的暗示。“你說,在你來之前,我替你嘗嘗鮮,怎么樣?”“我保證,會把過程拍下來,一幀一幀地發給你欣賞。”他以為會聽到宋淮暴怒的咆哮,或是失控的威脅。然而,沒有。電話那頭,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宋淮耐心地聽著他的每一個字。他多說一個字,時念就多一分安全。他需要周子川拖延時間。周子川一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像一出滑稽的獨角戲。他發現自己所有的挑釁,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回應。宋淮的冷靜,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煩躁。他興致缺缺地掛斷了電話。在他看來,宋淮不是胸有成竹。不過是被他捏住了命脈,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懦夫罷了。有時候他對自己的計劃,有種詭異的自信。電話掛斷的瞬間。宋淮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邁巴赫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撕裂了沉沉的夜幕,朝著那個代表著地獄的紅點,狂飆而去。最后在距離爛尾樓百米開外的地方,穩穩停住。車輪與地面摩擦揚起的塵土,尚未落定。十幾輛閃著無聲警燈的警用特種車輛,已經悄無聲息地完成了合圍。為首的市局行動隊隊長王猛,快步走到車窗前,壓低了聲音。“宋少將,全部部署完畢。”宋淮推開車門,高大的身影融入夜色,只留下一句冰冷的指令。“原地待命,聽我信號。”他沒有回頭,只是舉起了手機,按下了外放。冰冷的電子音,從宋淮的手機里流出,清晰地傳到每一個警員的戰術耳機中。那是時念耳釘傳來的實時錄音。“小美人,骨頭還挺硬。”周子川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伴隨著金屬劃過什么東西的細微聲響。“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傅淵為什么要親自來你的成人宴?”“你家里的背景,說出來,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爛尾樓里,周子川手里的瑞士軍刀,刀尖正抵在時念嬌嫩的臉頰上。冰冷的觸感,讓時念的身體微微發顫。但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我的家世,說出來怕嚇死你。”“你這種活在陰溝里的臭蟲,也配知道?”周子川的呼吸一滯,眼里的兇光畢現。“你找死!”時念輕笑一聲,似乎完全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周子川,你以為綁了我,就能威脅宋淮,就能讓你那個搖搖欲墜的周氏集團起死回生?”“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至于我的家人,”她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是你,乃至整個周家,都惹不起的人。”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周子川的怒火。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耐心耗盡。“好,很好!”他收起刀,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獰笑著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