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快回來，媽媽被鐵鏈劃破了，她流了好多血！”
電話那頭的爸爸好兇，“顧錦玉！是不是你媽媽教你撒謊的！地下室哪里來的鐵鏈！”
“我在陪你許阿姨，沒空陪她鬧小脾氣，告訴你媽媽老實一點！”
他掛了電話，我只能回去找媽媽。
可媽媽已經睡著了，我怎么都叫不醒她。
媽媽說過，小孩子到了晚上就要按時睡覺，她一定是看我今天沒有睡覺生氣了才不理我的。
我把頭靠在媽媽胸口，也睡了過去。
頭頂的咚咚聲把我吵醒，床板在我臉上方晃動。
我拍了拍媽媽，“媽媽快醒醒，地震了！”
可媽媽依然沒有說話，她的身體好冷，我只能抱著她給她取暖。
爸爸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他在和許阿姨說話。
“星漫，我愛的是舒宜！只能給你這一次！”
“等你拍完電影，我們就一刀兩斷！”
許阿姨沒有回答爸爸，只是哼哼唧唧的好像很痛苦。
我不知道爸爸和許阿姨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天已經亮了，我的生日也過完了。
可這一次沒有一個人和我說生日快樂。
我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媽媽，起床了！”
媽媽依然不說話，以往抱著我的胳膊現在硬得像冰塊。
樓下門鈴在響，我爬出去開門，是奶奶來了。
她看著我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小玉！你身上怎么這么多血！你媽媽呢！”
我指了指樓上，“媽媽在床下面。”
奶奶扔下一堆照片，就上了樓。
下一秒，我就聽見她尖叫出聲：“舒宜！”
我看著地板上散落的照片，不明白為什么人人都要拿著它們，就連天上也在飛。
照片上媽媽光著身子。
她告訴過我，女孩子不能這樣。
媽媽睡醒了看見，一定會不開心的。
我拿著筆，在每張照片上都給媽媽畫上了衣服。
奶奶叫來人，把媽媽抬了出去。
我攔在門口：“你們不能帶走我媽媽！她還在睡覺呢！”
奶奶撲過來將我抱緊在懷里，哭得聲嘶力竭。
她給爸爸打了電話：“顧云聲！你還不快回家！舒宜死了！”
3
電話那頭的爸爸冷笑一聲：“媽，怎么連你也幫著沈舒宜撒謊！”
“她昨晚讓小玉來騙我，今天又讓你來！你能不能別跟著她胡鬧了！”
“我昨天晚上剛回過家，怎么我一走她就死了？”
奶奶被爸爸掛了電話，我抬頭問她：“奶奶，什么是死了？”
奶奶的眼淚滴在我臉上，很燙，和媽媽的體溫完全不一樣。
“小玉，死了就是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
我不懂，卻難過得想哭。
“是小玉吵著要蛋糕媽媽才死了嗎？那小玉以后再也不吃蛋糕了，媽媽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