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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下來那天，我去了醫院。
手術很順利，護士遞來溫水時，我突然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見林清池的場景。
他穿著白襯衫，幫我撿掉落的書，眼神干凈。
原來有些干凈，也能是演出來的。
我打開手機，點開早就編輯好的帖子。
附件里是掃描版的彩禮細則表、剪輯過的監控片段、林清池承認扎破安全套的錄音，還有律師整理的時間線。
標題很簡單：《一場持續五年的騙局：當懷孕成了勒索的籌碼》。
然后，摁下發送鍵。
給秦叔發消息時，屏幕上方已經彈出了第一條評論：
這家人是魔鬼吧哪里來的鳳凰男
我讓秦叔把林家被查封的東西里，屬于我的那幾件舊物捐掉。
包括那件他送我的、后來才發現藏著微型錄音筆的圍巾。
手機震動不停，是新聞推送和網友的@。
本地論壇已經炸開了鍋，有人扒出林家住在哪個小區，說怪不得總見那老太太跟鄰居炫耀‘未來兒媳家有錢’。
有以前被林家借過錢沒還的人站出來，說這家人早就劣跡斑斑。
甚至有林清池公司的同事匿名留言，怪不得他總打聽老板的家事，原來是早有預謀。
輿論像滾雪球一樣發酵，林家的親戚紛紛在朋友圈撇清關系，有個遠房表姐甚至私信我，說早就覺得他們家不對勁，只是沒人敢說。
我點開那條最初的帖子，點贊已經過了十萬。
這時，手機又彈出一條新聞，標題是：《惡貫滿盈！一家四口因非法拘禁等罪名獲刑，其勒索協議及監控錄音遭曝光》。
配圖是那張林清池低頭的照片，但評論區已經刷滿了活該大快人心鳳凰男軟飯男不得好死。
我關掉屏幕，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疼痛已經消失了，心里卻有種奇異的平靜。
這大概就是結局預示，是規則對惡行的清算。
他們算計的每一分錢、每一步棋，最終都變成了加在刑期上的砝碼。
出院那天，我爸的車停在醫院門口。
爸。
我拉開車門時，突然笑了：
以后別再隨便給人開后門了。
他嘆了口氣，遞給我一杯熱牛奶：
是爸沒教好你，識人要帶眼睛。
車剛駛出醫院，我拿出手機給秦叔發了條消息：
之前托你問的事，辦妥了
秦叔秒回：
放心，都按規矩來。里面的‘老人’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守規矩’。
我刪掉對話框，抬頭時正撞見我爸看過來的眼神。
他沒多問，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有些債，法律清算了明賬，還有些賬，得讓他們自己在日子里慢慢還。
車開過法院門口時，我往窗外看了一眼。
陽光正好。
我突然想起法庭上林家人互相撕咬的樣子。
手機響了，是律師發來的消息：
林家上訴被駁回，維持原判。
我刪掉聊天框，沒再回復。
確實陽光正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