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周圍瞬間安靜了，音樂還在響，卻一片靜謐。
顧秋書看著陸行止緊繃的側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從來不是會沖動的人，此刻卻像頭被觸了逆鱗的獸，只為她一句被冒犯的過往。
陸行止沒再看地上的人，轉身時，眼神已經斂去了戾氣，只在看向她時，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緊繃：我送你回去。
顧秋書沒動，也沒說話。
酒吧迷離的光落在他臉上，她忽然發現晃了晃神，目光落向他的手掌。
我送你去醫院。
陸行止莫名笑了一下，好。
病房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陸行止手掌纏著紗布。
顧秋書繳費回來時，碰見了陸母。
看見顧秋書，陸母臉上的關切立刻淡了，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疏離。
顧小姐，關于兩家聯姻的緋聞，希望你有時間澄清一下，不然會給行止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顧小姐是不怕，但我們行止可不一樣。
話里的刺又尖又利，扎得人不舒服。
顧秋書早料到會是這樣，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沒到眼底。
陸夫人說的是。既然您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轉身就走，沒回頭。
深夜，顧秋書窩在沙發里看電影，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陸行止三個字，她盯著看了幾秒，終究沒接。
電影里的臺詞還在響，門鈴卻突兀地響了。
她愣了愣，這個點會是誰
走到門邊，透過貓眼一看，心猛地一跳。
陸行止站在門外，手掌的紗布滲出點暗紅，襯衫袖口沾著血跡，頭發有些凌亂。
他一手按著墻，呼吸有些不穩，另一只手還保持著按門鈴的姿勢，眼神在昏暗的樓道燈光里，亮得驚人。
顧秋書看了許久，這才將門打開。
陸行止，你來做什么
陸行止眼神有些偏執，走了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
沒必要說，我也不關心。
顧秋書沒去看他暗淡下去的眼神。
秋書，至少讓我進去喝一口水
他語氣帶著央求和期待。
不方便，還望陸總以后不要過來了，不然連朋友都做不成。
陸行止抿唇，渾身氣息疏冷。
顧秋書關上了門。
她在陽臺看了很久，陸行止的車都沒開走。
想了想，她拿起手機，點贊了兩家不會聯姻的微博。
這件事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不過也過去的快。
但是，陸行止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的退縮。
依舊像是之前我行我素，一天三頓的堵她。
這天，顧秋書的酒局散場時，等車的時候，她扶著墻站了會兒，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晃得厲害，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面前。
車窗降下，陸行止的臉在路燈下輪廓分明：上車。
他最近的追求幾乎成了圈子里的談資。
各種禮物，高調的動靜，熱情的令人羨慕。
但卻讓顧秋書心慌。
顧秋書看得清楚，心中悄悄做了一個決定。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等新鮮感過了，自然會收手。
她垂著眸，沒像往常那樣拒絕，拉開車門坐了進去。